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76)
“忘了。”越扶显然不喜欢听将军夸翟相,挠挠头:“有时午夜梦回,还以为跟着将军在凉州打仗。才打了鞑子,又去打金人。”
他也知道是不可能的,自圣上听从了翟相主和,便再无战事了。
“和平也好。北宗积贫积弱,和平能够带来繁荣。让将士们喘口气,也让百姓吃口饭。”江启决跟翟相没有私仇,战场也不是让他发家、给他镀金的钱库。
如果可以,他不想发国难财。在翟相的治理下,这盛世如他所愿。
越扶兀自饮了杯茶,又给将军满上,附近都是自己的亲兵,便不会过分小心翼翼。
同他窃窃交谈着:“射向将军那一箭的士卒,我已经找到了。只不过那人当日都在乱战中丢了性命,我这几日正在暗中查他的家人。”
江启决点了点头,没有动那杯属下敬的茶。他不良于行,一向很少喝水。
他不想辛苦阿蛮要时常扶着自己去如厕,更不想饮水过多尿在裤子上。
每天要喝得汤药多,已经灌进去不少水,他便不再额外饮水,哪怕很渴,忍一忍总会过去。
越扶继续回禀:“他家中都是老实本分的佃农,若无线索,也打算从他家女眷、亲家中入手,我不信一无所获。”
是啊,江启决也不信那一箭刚好有毒,又瞄准了很久,从背后扎在他身上。
越扶又饮了一盏茶:“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汇报给将军。”
越扶见将军不言语,放下茶杯,朝着将军所看的方向向下张望。
长街上是小时姑娘和梅公子一块打马而归,二人并肩而行,身下的马也十分有默契的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越扶收回目光,再去看将军,总觉得将军的目光不对啊,好像哪里怪怪的。
他打着哈哈说着活跃气氛的话:“小时姑娘真是越长越标志了,也不知道遗传谁,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江启决收回目光,又一阵猛咳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越扶连忙从椅子上爬起来,给他抚了抚背,又端了杯清水。
“将军?您要不要紧。”
江启决摆摆手,有一口血落在手背上,不过被他迅速藏在了身后,还是被越扶看见了。
“不要紧,只是着了风寒,偶尔咳嗽,过几日就好。”
越扶虽上次听闻将军在宫里呕了血,亲眼所见,还是吓出了一脑门汗。
“可有服药?”
“还嫌药吃得不够多么?”江启决收回目光,依旧觉得胸中有血气翻涌。
若他能像从前一样骑马执剑,带着她仗剑天涯,就算随了她的心意又如何。
只可惜在她最美好的时候,却不是遇见最完整的他。
江时雨回府时,梅公子也准备告辞了。
“听说侯爷将你许配给曹家,是真的么?”
江时雨本来不想跟他多说,说了再见就进去。
听他问起不能不答,为了避免许多麻烦,便敷衍道:“是啊。”
让他误会也好,传出去也罢,以后也省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换她耳根子清静。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想法。”江时雨抱着自己胳膊,呈一个敬而远之的姿势搭话。
“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能没有想法呢?”梅绪风说着就有些急。
“你也说了,婚姻大事单凭父母做主,我听我爹的。”江时雨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敷衍起来,连眼睛都不眨。
梅绪风上前一步,将她吓了一跳:“我不比那曹公子差。”
江时雨更懵了。
他差不差关自己何事。
梅绪风一着急舌头就开始打结,想说梅家也不比曹家差,但只觉这样说也有点离谱。
努力想说到正题上,江家的管家看见了他的身影,连忙过来作揖:
“梅公子,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江时雨略略无语,转身迈进门槛,对管家说道:“梅公子就是路过,这就走了。”
管家代表的是侯爷的脸面,小姐可以任性,自己不能无理。
因着跟侯爷年龄相仿,保持府上大事,不同于下人,更像是老爷请来管事的,地位极高。
笑着嗔怪道:“瞧瞧你这孩子,怎么让梅公子在门口吹冷风呢。”
责备完自家孩子,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府上今晚吃烤肉,还是从前老侯爷在世时的习惯。梅公子正巧赶上,今天可有口福了。若不嫌弃老祖宗茹毛饮血,可进来一同食用。”
梅绪风望着小时刚才离去的方向,咽了咽口水:“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管家乐呵呵道:“请!就是多添个筷子的事,府上人少,一向冷清。侯爷最喜热闹,知道你来了准高兴。”
梅绪风意识到自己失态,不忘说着场面上恭维得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