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渣皇被我鸽了后/裙下之君+番外(97)
沈旖想了想:“好像从我父亲带着姨娘和外面一双子女进门,我母亲就有意疏远父亲了。”
周肆仍是不语,只看着沈旖,讳莫如深。
“皇上是不是想,男人纳妾有何介怀,寻常人家也没少在外面找的,母亲小题大做,心胸狭隘了。”
半晌,周肆才回了句:“你这么会猜,怎么就看不出朕对你如何呢。”
皇帝的心胸也没开阔到哪去,而沈旖更是不愿在这方面深聊,怕陷进去太深,又走回老路。
沈旖抬手触碰帝王的脸,不得不感慨老天爷对男人的厚爱,即便做不成皇帝,靠着这张脸,也能坑蒙拐骗,祸害多少不知事的怀春少女。
周肆握住她的手:“你可知,能这样碰朕的,朕容许的,只有你。”
沈旖不置可否:“皇上觉得,换成妾,碰到母亲那种情况,又会如何?”
小妇凝着他的眸水漾漾,荡着波光,异常专注,周肆最受不住这样的凝视,他会忍不住心软,她想要什么,都给她。
可是身为帝王,最不能够的就是感情用事。
“你不是你母亲,碰不到。”周肆斩钉截铁。
沈旖心想,果然还是记忆里那个周肆,一点亏也不吃。
“朕在遇见你之前,已经有妾了。”
不仅是记忆里那个,还更加讨厌了。
沈旖缓了一口气,如实道:“若是妾,只会做得更绝,想要儿子,和离以后,自去找人生,家里也没黄脸婆拦着了,多自在。”
周肆被沈旖的说法逗乐,可回过头再想想她话里的字字句句,不由呵她想法偏激,言行出格。
“仗着朕宠你,也是敢说,男为天,女为地,你父亲便是娶了十个八个,只要面上仍敬你母亲,你母亲就怨不得。”
“为什么不能怨?若非我母亲在大雪夜救了父亲,悉心调养,我父未必有今日,母亲对父亲不仅有秦晋之好,更有恩义,父亲却不珍惜,瞒着母亲在外面置办起了小家,皇上且说说,这般行事,是否有违恩义?”
沈旖不是软性子,只是平日里犯懒,不与人计较,可一旦触及她在意的点,那也是有理有据,当仁不让。
周肆也只是随口一说,磨一下妇人的性子,没想到踩了人小尾巴,跟他不依不饶起来了。
若有恩情,那确实要另算了,譬如卫家之于他,也是因着恩情,他愿意在最大程度内给与卫家恩遇。
但跟沈家夫妇一比,又有本质的区别,毕竟夫妻之间,妻以夫荣,身为一宅之母,合该稳固后院替夫分忧,而不是任性较真,捻酸食醋。
不过,他堂堂天子,像妇人般谈论这些家长里短,总归是不成体统。
“莫要再说些不像样的浑话,女人哪里离得开男人。”
周肆如今算是寻到了小妇性子乖戾的缘由,对沈家更是不喜,亦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正义感,要把言行出格的女子引入正道。
然而也要看对方配不配合,沈旎反问:“哪里离不开?”
“哪哪都离不开。”
周肆把胆肥敢质疑天子的小妇捞到自己腿上,掰过她身子,胸口紧贴她后背,亲密无间,用肢体暗示阳阳调和,万物皆宁。
沈旎不吃这套,挪了挪身子:“离不开的是男人,皇上不碰妾,妾也不会要。”
男人天生孽根,苦的是女人。
“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多歪道理。”周肆拧眉轻斥。
沈旎反倒笑了:“要不皇上让妾随意自去,不管也不问,就知离不离得开了。”
周肆一时无语。
是有多玲珑的心肝,处处挖着坑,就等着他跳。
暗恼的皇帝心想,这般顽劣不驯,屡教不改的女子,要来何用。
更恼的是,没用,他也想要。
周肆扶她在自己怀里坐正,让她握住自己御用的狼毫金笔,铺开纸张。
“你就是心不静,才会满脑子的杂念,口出妄语,今日好好练一练,沉心,去躁。”
周肆热衷造纸,亦是为了写出让自己更满意的字,他的字如其人,狂草不羁,独具一格。沈旎被他带着在纸上挥舞了几下,待到收笔,她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自己的名。
亏得文人墨客对显帝的字画极为推崇,她俗人一个,大抵也学不会欣赏这等高雅的爱好。
好不好看,且不论,不好认,倒是真。
沈旎拿得出手的字就是簪书小楷,也是闺阁小姐们必学的一种,字体清丽柔美,一如女子。
记得儿时,她坐不住,也贪玩,谢氏硬是按着她在凳上,盯着她一笔一划的写,一写就是一个时辰。
她胳膊疼,手也酸,泪珠子往外掉,一滴滴落到纸上,往往字还没练完,纸面上就已经糊得不成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