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渣皇被我鸽了后/裙下之君+番外(127)
说罢,周穆握着酒壶,仰头又是一大口。
少许酒液顺着男人的脖颈滑落,这般的少年意气,一如当年,太妃微感眼热,强压下内心突然上涌的情绪,从从容容对男人道:“王爷客气了。”
礼别过后,太妃抬脚继续往前走,然而没走几步,身后有声音传来。
“太妃这时候进去,不大合适。”
宁王自以为善意的提醒,太妃听了,心里冷笑,孤男寡女,名分有碍,就合适了。
想到侄女,想到自己,太妃无端生出一丝恼怒的情绪,她回过头,笑着对周穆道:“在王爷看来,如何才叫合适,御前失仪,合适吗?”
说罢,太妃转回了头,加快脚步朝殿内走去。
周穆默默望着那抹依然窈窕,但更为华美的背影,半晌,低了头,轻轻一笑。
太极殿,太妃不是没来过,先帝在世,时常召她,可作为太妃,皇帝的长辈,踏足太极殿,这还是头一回。
新帝和先帝的喜好大相径庭,屋内摆件亦是重新布置过的,太妃环顾一圈,不得不承认,显帝尚武,亦颇有文人习性,看似素净的陈设,却处处透着雅致,古玩珍奇,亦是不少。
听闻太妃来了,赵喜出来迎接,太妃朝里望了望,压着声道:“如何了?”
赵喜忙回:“女医官已经开了药,喂服过后,现下歇着了。”
女医官?太妃闻言诧异,后宫的女医官,是专为后妃医治一些不能为人道的妇科病症的,伤风感冒,好像算不着吧。
皇帝这私心,当真是重。
太妃不知为侄女忧,或是喜了,大抵是喜忧参半了。
进到内室,太妃就见皇帝坐在床边,修长的身躯挺拔如松,巍然矗立,叫人见了便不自觉地心生敬畏。
新帝御极不到两载,这龙威之盛,已经超过先帝了。
太妃收敛心神,疾走过去,到了皇帝身侧,望着床上双目紧闭,面颊泛红的侄女,担忧道:“可怜见的,出门前瞧着还好,怎么突然就病了。”
不能直说皇帝把病气过给了侄女,太妃只能这般含沙射影指摘。
不过,转念一想,太妃瞧向看着就很精壮康健的皇帝,这可不像是病体初愈的样子。
周肆何尝听不出太妃话里的含义,听到了,也只当没听见,起身替沈旖掖被角,取下她额头的方帕,打湿了水,拧干后再放上去。
一系列动作,异常熟稔,仿佛做过了无数遍,太妃旁边瞧着,无比震撼。
往常她也只是从侄女嘴中,揣测皇帝和侄女私下的相处,如今亲眼见到铁腕强权的天子,这般无微不至地伺候人,当真是开了眼界,难以置信。
可偏偏就发生在眼前。
周肆向来自我,即便有外人在,他想做,便去做,少有顾忌。
不过这般被人盯着,也是不快,周肆微蹙眉,看向太妃道:“人还在病中,不宜挪动,太妃看过以后,若有需要,可自去叫人摆膳。”
言下之意,她还得在这里多呆一阵,可他忙,是不可能奉陪的。
太妃从内室出来,内心仍是平复不下来,瞧见迎面而来的宫人,亦是惊讶。
“赵总管。”
赵奍提着食盒,步履匆匆,见到太妃,赶紧行了个礼,笑着道:“担不得了,奴才现如今就是个小管事。”
太妃嗯了一声,目光落到檀木食盒上,赵奍见状,忙道:“这是桂花蒸,夫人要吃的,我这就送过去,免得凉了,不是那味了。”
这话一出,太妃内心再起波澜。
要知道,皇帝对桂花过敏,不说太极殿,便是整个宫中,也鲜少看得到桂树,便是仅有的那几株,也被挪到御花园最偏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太妃被请到偏殿歇息,容姑姑随伺在侧,瞧着主子神情恍惚,以为沈旖病得厉害,不禁替主分忧道:“沈家药材多,不若捎信给舅老爷,送几副奇方进来。”
随即,容姑姑拍拍额头,“奴婢糊涂了,城门早已落锁,便是有牌子,也出去不得。”
偏巧就是这样的时候,难办了。
太妃倒是不在意:“且再看看,能不能进宫,不过今上一句话的事。”
是哦,容姑姑再拍脑门,再道自己糊涂,遇到沈旖的事情,她就拿不准主意了。
不说她,太妃亦是且喜且忧,且惊且喜的,反反复复,心绪起伏着实是大。
瞥到门窗紧闭,太妃迟疑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道:“你说咱们沈家,有没有可能飞出个金凤凰。”
金凤凰,容姑姑眼眸一闪,自然明白主子话里的意思。
可她觉得不大可能,先帝对主子那般宠,主子也没能坐上那位子,更不提沈旖臣妻的身份,有个妃位,已经是顶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