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84)
李胤走了过去,他身上是劲装,着马靴,鞋底踩地的声音刚硬无比,就像是打进了人心里,叫人听了不自觉畏惧敬服。
李胤到他面前,沉眼看他,“起来!”
李知在院中饮了一夜的酒,脸红扑扑的,笑着抬头看他,拍了拍手随即站起身。
这刚一起身,一拳就砸在了他的鼻梁,鼻下一股热流涌出,滴答滴答地落在一片白子的棋盘上。
李知抬手擦了擦鼻下的血,却越擦越多,他索性就不擦了,懒散地看向李胤,“三哥这下也知担忧二字为何物了吧!”
他咬牙锤了锤胸口,八尺高的汉子,一瞬间竟落下了泪,颇为阴狠道“你昨夜忧晚晚之心亦如臣弟对朝朝之心!”
“不让你心尖的人受点伤,你怎么能懂我!”他愤怒地嘶吼着,犹如一头暴躁的狮子。
李胤双拳咯咯作响,他二话不说疾步冲过来,又一拳,比方才还重,打在他的下巴上。
李知牙都被打得从嘴里落了出来,但从前河西小霸王的名声不是白叫的,他狂吼一声,也冲了过去,抬腿踹向李胤。
两人撕打在一起。
然李知哪里比得上身经百战的李胤,终是不敌,渐渐落了下风。
半个时辰后,两人躺在地上,身上皆负了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知忽地笑了下,“三哥,你还是不及我爱朝朝之心。”
男人之间的事处理简单,打一架便好,若是不好,便再打一架。
李胤睨了他一眼,不语。
李知接着道“若是我知道有人这么设计我的女人,我定然会杀了他。”
他转了头,看向李胤,“看来臣弟在皇兄心里地位还是很重的。”
李胤眼淡淡地看他,嘴角被他打得破了一处,他道“朕不杀你,但会让你尝尝和她一样的痛楚。”
李知故作害怕的模样,“臣弟可是您唯一的弟弟了,皇兄这般对待臣弟,您的心可真够狠的。”
李胤知他是有意说,一手撑地站了身,踹了他两脚,“你是朕唯一的弟弟,她亦是朕最看重的女人。朕不会因她杀你,但会因她而处置了你。”
李知也站了起身,他方才落到了草丛里浑身是土,身上的伤不知比李胤多了多少,处处皆是要害,他道“皇兄还真是铁面无私,臣弟佩服,臣弟也甘愿受罚。”
“只不过臣弟有一事要请求皇兄。”
“何事。”李胤问他。
李知皮笑了下,“臣弟请求皇兄不要把真相告诉晚晚,臣弟怕朝朝知道了,日后不愿再见臣弟的面了!”
李胤听此,嗤笑了下,用着河西的口音,“出息!一个女人而已,何以叫你痴迷颓废至此。”
李知被训斥,毫不在意地笑,神神秘秘地对他道“皇兄女人多,且个个都是奔着您的权势地位去的,自然不知有爱慕人的好处,等您有了心尖的人,为她茶饭不思就知道了臣弟现在的颓废了。”
李胤不懂他的心思,女人他不缺,一时有兴趣的也不少,便是慕晚晚对于他,也不过是他求而不得的心思在作怪。能在他心尖上的人,确实没有。
听此,李胤只觉他是着了魔,没在意他的话,话头转了,“漠北现在一切安好,只等藏匿的叛贼落网。你既然已经知道,就老老实实待在王府里,若再出一次昨夜的事,朕决不轻饶。”
李知知道他的决不轻饶并非玩笑,三哥一向说得出便做得到。一如当年他说娶二嫂时承诺的话,不管陆家如何作乱,皇后的位置终究是没给别人。
李知亦认真应声,李胤这才离了镇南王府。
从昨夜慕晚晚与他说字条一事,李胤就觉出几分古怪,起初他以为是李知想通过慕晚晚来救慕朝朝。可后来又想到赫舍里如何能这么迅速就把人带走,偏偏带走了她,又大意地把刀遗落在那,而他很快地找到人。若不是一切有人设计又怎能发生的这般快。
李胤无比了解他这个七弟的性子,被父亲惯着,从小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昨夜行事皆是因为他那儿时执拗的脾性尚在,给他一点教训未尝不可。
李胤带伤去了行宫。
林景给的药甚是惯用,慕晚晚休养了一日,伤口很快便不疼了。
李胤来行宫没让人通报,进里间时怕她睡着,脚步放得轻,慕晚晚也没察觉,哪知到了里面,看到她衣衫半褪,正在上药。
慕晚晚也没想到他这时会来,毕竟他来都是在夜里,这午时还没过,他就来了,她惊讶地看屏风旁的人。
柳香亦是慌乱地福了身,手里还拿着药膏不知如何是好。
“你出去。”李胤道。
得皇上开口,她放下药再顾不得夫人的眼色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