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83)
慕晚晚收了收手,下颌贴在他的颈边,眼里的湿润也随之落了下去。
李胤感受到,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心里既是心疼,又是好笑,如此一来,怕是她更加地依赖自己了。
他想着,唇角不自觉地微扬了扬。
又突然想到一事,开口问道,“你今夜为何突然要来行宫?”
慕晚晚手松了下,李胤放开她,两人相对而坐。
她眼圈还是红的,扑闪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子,只是那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唇也是白的,李胤看了一眼,淡淡瞥开,握着扳指的手指在上面摩擦,一下又一下,眼底不见神色。
慕晚晚道“有人给臣女送了张字条,字条上面写着…”她顿了下,声音又开始变得哽咽,“上面写着长姐性命危矣。”
李胤听后,很快猜到是谁送的,眉峰立即压了下来,他面上不显,对慕晚晚道“你长姐无事,赫图已醒,但为抓剩余叛贼,只是对外宣扬的障眼法罢了。”
慕晚晚一听,眸子立即亮了起来,她抓紧李胤的手臂,情绪有些激动,“当真?”
李胤垂眼看了看她白嫩的手,上面也有着几条青紫痕迹,他抬了眼道“朕何时骗过你。”
慕晚晚悬了一夜的心顿时松了,眉眼无意识地弯了下。
李胤抓起那只手捏了捏,“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朕,你现在要做的是在这里好好养病。”
慕晚晚僵住,竟觉出这话里有几分亲昵的味道,但随之又想,今夜她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李胤会心疼她一时也不足为奇。
慕晚晚躺了回去,李胤也没走,和衣就在她枕边,她的手还被他的大掌包裹在其中。
慕晚晚垂头看了下,没把手拿出来,轻轻合了眼。
李胤在她枕边许久未睡,这是第一次能细细地看她。他只知这女人甚是和他心意,尤为在床笫之间,李胤恨不得把她拆入腹中才好,她总是有让他止不住的欲望。
李胤自恃这么多年一心于朝政,身边女人虽多可他也从不贪恋,这是第一次,他诱着她,一点一点去了他的行宫床榻。世间久了,甚至他现在竟有一种荒唐的想法,恨不得日日与她在一起才好,就是连在行宫的夜都变得短暂了。
只一刻,李胤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只是李胤,他还是皇帝,还有整个大昭,孰轻孰重,他亦无比清楚。女人于他而言,可以消遣,可以纵容,却绝不可放置于心尖之上,慕晚晚于他亦是如此,并无不同。
李胤收回视线,靠在床头慢慢合了眼。
慕晚晚醒时,李胤已经走了,她眼睛昨夜哭得久,干涩无比,又有些红肿。张了张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一时说不出话,她掀开被子下地,身上的伤口宛如撕裂般疼痛。
柳香推门进来,就看到慕晚晚刚站住身,却没撑住,摔在了地上。
“夫人…”柳香放下药碗跑了过去。
慕晚晚腿下的伤口疼得厉害,她轻嘶一声,被柳香扶着才勉强站起来。
柳香昨夜都没见到她,自然没想到伤得这么重。她是爱哭的,一时就忍不住了。
慕晚晚反过来安慰她,“哭什么,这伤也不是毫无用处。”
至少她能借着这次受伤,多讨得李胤的怜惜,若是能求得他允父亲回淮州最好。
柳香扶着慕晚晚去了净室,洗漱后,饭菜已摆好在桌上,都是些清淡的小菜。
慕晚晚吃完饭,又用了药,对柳香道“你回府一趟,就说我去庄子里住了,再把屋里的药拿过来。”
柳香听了,一惊,“夫人那药…”
慕晚晚明白她的意思,“我现在看似伤得重,但过不了就好了,再者…”依着李胤平素的脾性,说不定不等她伤口,便会与她做那事,她不得不防。慕晚晚没接着说,转了口,“仔细着点,莫叫人发现了。”
柳香应声。
然百密必有一疏,李胤听福如海说柳香的动向和她拿的药时就已觉出不对。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思量下,道“你去偷偷换了她的药,别叫人发现。”
福如海这下是迷糊了,皇上和裴夫人这倒是像在互相玩弄一般,何不皇上直接说了不许裴夫人避子。早在皇上第一夜没给裴夫人避子药时,他便明白了,皇上从来就没打算放过裴夫人。
柳香这一路走得胆战心惊,把药拿到了耳房,找了个安心的地方放起来。却不知在她走后,有人偷偷地潜入里面,早把药换了。
李胤去了镇南王府。
来时骑的马,着便衣。
到了府门前,打马而下时,里面像是早有预料,朱门打开,有下人从里面相迎。
李胤甩了马鞭,大步走了进去。
李知早就等在王府后院里,兀自下棋对弈,听到动静,开口,“皇兄倒是不急,臣弟还以为皇兄昨夜就会来找臣弟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