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萧岩和萧岑,他们刚刚立了大功,难得回来,便让他们镇守在营地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决定下来,各自部署,各自歇息。
杨兼带着杨广回了天子营帐,杨广并没有在众人面前否定杨兼的决定,但是不代表他就同意。
此时小包子杨广抱着短短的手臂,一脸冷漠的说:“父皇的决定,过于草率了。”
杨兼一脸油盐不进的模样,笑着说:“是是是,儿子说得对。”
杨广简直是气不过,感觉自己变得都唠叨了,又说:“父皇身为天子,凡事都可以交给臣子来做,尤其是这种危险又劳累的活计。”
杨兼说:“看来我儿很擅长做天子。”
杨广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叮嘱说:“父皇此去,儿子无法跟随,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粗心一点,万事三思而后行,一定要……”
“儿子,”杨兼打断他的话头,说:“你这样唠叨下去,会老得很快的。”
杨广:“……”
杨广无奈极了,杨兼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杨广的两条小腿便沾不到地,只好垂在床边,一晃一晃的。
杨兼打岔说:“儿子,等父父回来,给你做椰子糖,如何?”
椰子?糖?
杨广从来没食过椰子糖这种东西。饴糖他是食过的,杨广这个人虽然不爱食太甜的东西,但是他喜欢椰子,之前吃过了各种椰子的美味儿,但是没吃过椰子糖,突听杨兼说椰子糖三个字,登时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杨广咳嗽了一声,故作老成的说:“哦,父皇想做椰子糖,儿子没有意见。”
杨兼忍不住笑起来,小包子的表情变化虽然不大,完全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杨兼已经充分了解杨广,就算他的表情只变一点点,杨兼也能充分体会出来。
此时此刻的小包子杨广,分明满脸写着——椰子糖!椰子糖!想吃想吃!
杨兼笑着说:“那乖宝宝快睡觉,睡晚了小心长不高。”
杨广撇嘴说:“儿子以后会长的很高,必然比父皇高。”
第二日一早,事不宜迟,杨兼便着手开始准备,伪装成了陈人士兵的模样,为了落魄,还给自己脸上抹了点灰土,他点了一些兵马,都是精锐之中的好手。
又从缴获的陈人物资中,找到了一条小破船,带好了陈人的牙牌,还有杨瓒撰写的求救移书,登上舟船,准备离开。
杨兼一身小兵的衣裳,说:“朕不在军营之中,一切事务,全权交给太子处置。”
小包子杨广负手而立,一派小大人的模样,羣臣立刻拱手说:“是,谨遵天子诏令!”
杨兼令人开船,小船很快摇摇曳曳的向远处行驶而去,渐行渐远,看不到踪影了。
杨广负手一直看着,直到小船看不到了,这才淡淡的说:“都回去罢,没有甚么可担心的,该担心的……是那些陈人。”
……
杨兼乘着小船,很快到达了章昭达和徐度的营地,二位老将也已经汇合,正在做准备,准备和吴明彻淳于量一同发兵,击溃隋军。
陈人士兵很快发现了靠近的小船,立刻大喊:“来者何人!不要再近前了!否则格杀勿论!”
杨兼挥舞着手中的牙牌和移书,像模像样的大喊着:“自己人!!误会!自己人!我们是大将军营下的!前来求救,送来了移书!”
“是吴将军的牙牌?”陈人士兵远远的一看,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立刻有人迎出来,让他们把小船靠岸,但是很谨慎,没有然他们下船,而是检查杨兼手中的牙牌,说:“牙牌的打残也是对的,是真的。”
好几个士兵传看牙牌,这牙牌当然是“正品”,是从俘虏的陈人士兵身上搜出来的。
古代也有防伪标志,打残就是其中之一,很多古代的印章上都有残缺的痕迹,印出来会缺少一块,其实就是打残,乃是一种防伪标志,避免别人伪造。
打残这种事情,很难仿造,毕竟打残是不规则的。
陈人士兵反复检查,这才放行,说:“可以入营了。”
杨兼等人进入营地,士兵们将他们领点一个营帐,说:“移书给我,我呈给将军,等将军审阅过,再说见不见你们。”
杨兼立刻把移书交出去,士兵拿了移书,立刻离开了。
杨兼看到士兵离开,挑了挑眉。因着那些士兵反复检查,觉得他们是真的陈人士兵,所以并没有严加看守,营帐外面都没有安排兵马。
杨兼很自然的走着,闲庭信步,因着陈人的服饰都是一样的,所以杨兼并没有被人怀疑,竟然在营地里开始遛大弯儿。
杨兼四周勘察了一下,本来打算放火的,和萧岩一样,火烧营地,让他们自乱阵脚,如此一来,权景宣和权琢玠就能从水路,杨整和杨瓒就能从陆路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