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笑了起来,抚掌说:“安平王,没想到你嘴巴这么甜?这样子羞耻的话都说得出来。”
杨广无奈的揉了揉额角,人家安平王分明是在表达忠心,不知父皇心中的羞耻定义到底是甚么?
众人正在说话,萧岑从后面拨开人群,大步走了过来,大喊着:“老五!”
虽然一切都在杨兼的掌控之中,可是萧岩身在敌营,不知会发生甚么变故,萧岑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抓住萧岩的胳膊,上下打量说:“老五!你受伤没有?”
萧岩摇摇头,说:“反而是八弟,辛苦你了。”
萧岑狠狠松了一口气,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很快,他心中的怒火,也好像营地的火势一样,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不由分说,抬起手来,“嘭!!”一拳打在萧岩脸上。
萧岩没有防备,被打得一偏,难得露出奇怪的表情,说:“八弟,你这是……”
萧岑恶狠狠地说:“谁让你骗我?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利用。”
萧岩的眉头抖了抖,说:“八弟,其实这都是天子的主意,为兄也只是奉命行事。”
杨兼一听,哈哈干笑了一声,的确,利用了萧岑实在不厚道,如果这事情早一点和萧岑说,杨兼又怕萧岑的感情不到位,骗不了吴明彻和淳于量,要知道这两个老将可都是老狐狸,精明得很。
杨兼故意岔开话题,说:“那甚么,快点扑火,灭了火咱们回去了,你看看这时辰晚的,我儿还是宝宝,要早点歇息。”
杨广:“……”
萧岑瞥了一眼杨兼,他是没有胆量打杨兼的,又收回目光,提起一拳,还要再打萧岩,萧岩的功夫比他厉害得多,方才只是没有防备,这会子有了防备,立刻偏头躲过去,“啪!”一声掌心纳住萧岑的拳头,说:“八弟,怎么还打我?”
萧岑咬着后牙根儿,说:“我不敢打天子,还不敢打你么?”
萧岩:“……”
众人收拾了残局,将陈军押解,很快回了营地。
众人没有立刻休息,进入了幕府大帐,趁热打铁的商议。
羣臣聚拢在一起,因着权琢玠下狱和病发只是演戏,其实并没有甚么事儿,所以权琢玠也恢复了镇军将军的官衔,来参加议会。
杨兼笑着说:“这次能俘虏吴明彻和淳于量,安平王功不可没,可谓是头等功。”
萧岩拱手说:“臣愧不敢当。”
杨兼又说:“当然了,诸位的配合也很重要。眼下咱们成功拿下了淳于量和吴明彻,四路大军,砍掉一半,只剩下章昭达和徐度两路,到时也方便便宜很多。”
众人见杨兼信誓旦旦,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立刻拱手齐声说:“还请天子示下。”
杨兼说:“道理很简单,趁热打铁。如今咱们拿下了陈人的两路兵马,章昭达和徐度还不知情,立刻封锁消息,然后派人拿了陈军的牙牌和军令,混入章昭达和徐度的营地,来一个里外夹击,出其不意!”
众人一听,都觉得十足有道理,吴明彻和淳于量被俘虏的事情,应该不会传的太快,只要趁着章昭达和徐度还没反应过来,派一队兵马过去,伪装成陈军,混入军营,假意求救,然后再与大军里应外合,就能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倒是个好法子。
“只是……”滕王杨瓒说:“派遣何人前往陈人营地才好?章昭达和徐度也是心思细腻的老将,若是稍有不慎,便会露出马脚,别说进入陈人营地了,很可能被当场俘虏。”
众人面面相觑,互相目询,似乎在寻找最佳的人选。权琢玠?不合适,毕竟权琢玠一战成名,现在可是大红大紫的人物儿,怕是没有陈人不认识他了。
羣臣寻找着最佳人选,唯独杨广似乎明白了杨兼的意思,不赞同的蹙着小眉头。
杨兼很平静的说:“这个任务事关重大,而且需要一个心思细腻,行事缜密之人,而且此人素来为人要低调,不能让陈人士兵一眼就认出来,最好是一个绝不可能之人。”
“各位不觉得……”杨兼一笑,说:“朕最为合适么?”
“甚么?!”
“天子?!”
权景宣抱拳说:“天子,万万不可啊!太危险了!”
杨整说:“皇兄,此事太过危险,还是让臣弟来。”
杨瓒说:“臣弟也可以!”
杨兼摇头,说:“此计只能用一次,倘或失败,便没了效果,因此事关重大,朕准备亲自来,各位不必劝阻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素来知道天子的为人,虽然看起来亲和,但是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杨兼决定亲自伪装成陈人士兵,带着兵马前去求救,混入陈人营地,权琢玠、权景宣则是率领水军攻入陈人营地,而杨整和杨瓒则是率领陆军,包围陈人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