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眉霜咬牙一瞬，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笑道，“我不在乎。”

她看着戎谢妖红的眸子，“戎谢，你知道一般的情侣是什么样子吗。”

“先是陷入爱河，之后总会因性格，观念，做事方法产生摩擦，有的情侣会因此分开，也许他们各自生活一段时间，就能跨过往昔的矛盾，迎得一个情人相守的结局。”

组合剑的剑尖颤抖，戎谢的声音不稳，他强行维持嘴角的笑，“你的意思是……？”

姜眉霜说：“我跟你，应该分开，彼此冷静冷静了。”

“呵，”戎谢嘲弄道，“情人相守的结局，姜眉霜，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跟你，能守多久，几生几世，一生一世？我连你下个月在不在这个世界都不知道！”

“你可以抱着那本该死的书，看里面叫戎谢的怎么为别人醉生梦死，但我不行！”

“我要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

戎谢的眼睛，迎着变换的光彩，显出一种堕落又神秘的血红色。

姜眉霜觉得解释都苍白，她听到戎谢说爱她，飞快的抹了下眼睛，抿了抿唇，冷淡道：“戎谢，两情相悦不是这样的……”

不行，不能继续下去了。

她掐了掐手心，目光如刀：“你怎么知道，我是与你两情相悦，难道不是你自己单相思吗？”

戎谢蔑笑：“哈，哈哈哈，所以啊，眉霜，我要让你在这个世界，解我相思渴毒。你有退路，那我就断了你的退路，让你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真是机智傲慢的让姜眉霜火大：“戎谢你！”

一时词穷。

戎谢讶异的反问：“我怎么？眉霜，你是不是，把戎谢，想的太善良了？”

姜眉霜声音颤抖：“戎谢，你所爱非良人。”

戎谢表情冷凝。

“你是男二，你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戎谢将军，我是路人，你有为情爱付出的勇气，我不会这样，我没有这样做的余裕。”

“你问我为什么不爱你，”姜眉霜嘶哑道：“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不爱你？！”

戎谢怔住了。

她艰难道，“你见过你父亲的情妇没有，悲喜忧乐全都系在你父亲一人身上，轻而易举的被扫下棋盘，命如草芥，我不要做她们，一切都系在你的身上，最后慢慢什么都没有，自己都失去了！”

“有什么难处就找戎谢将军，戎谢将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加诸我身，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为了……自取其辱吗？”

“戎谢，我不是为了与你相爱才存在的，如果我爱你的代价是依附与你，像个该死的菟丝花，你死我也死，你随时就可以掐断我回家的根须，我情愿与你了断！”

姜眉霜嘲讽的笑了：“懂了吗，戎谢，不是什么alphaomega的原因，是我不甘心，戎谢，我也挣扎在这个世界，活的一身狼狈！凭什么她温阮阮就是命运眷顾的人，凭什么你就是可以摆布我的上位者，我偏偏就是没有名姓的路人甲！我要名望，我要财富，我要让这个该死的世界正视我！”

戎谢怎么会听不懂姜眉霜的意思，她再说，比起戎谢，她更爱名利权势。

姜眉霜看着戎谢的眼神，心中刺疼。

想想吧，姜眉霜，若有一天，帝国的戎谢将军倒下了，可你自己身如飘萍，徒劳的流下很多不值钱的眼泪，或许可以留下一个殉情的佳话。

如果有一天，帝国的戎谢将军与她举剑相向，可姜眉霜身如草芥，没有半分抵抗的能力，像历史上那些被抛弃的苦情女子一样，徒有一腔痴情，含怨而亡。

徒剩一腔痴情！

姜眉霜不肯流一滴眼泪：“你明白了吗，戎谢，你，所爱非人！”

戎谢质问姜眉霜：“就只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

有一瞬间戎谢差点脱口而出，不做情人也没关系，不在我身边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就好。

何等低三下四的丑态。

戎谢胸膛快速的起伏，他背过身去：“姜眉霜，你现在就可以踏出这道门，门后什么都没有，没有这台仪器，没有任何阴谋等你，从今以后，我再也……”

眼泪顺着脸划下，戎谢沉重的喘了一口气，他摸了一把眼泪，看着手上的水泽，自嘲道：“你自由了。”

“多谢，”姜眉霜发现自己既没有哽咽，声音里也没有伤痛，居然能好好跟戎谢讲话，“再见。”

真冷啊。

好像脚下是冰凌，每一步都在碾割着脚心。

又冷，又疼，心脏血液被冻结，每一步都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等等！”

戎谢突然转回来，恶狠狠的看着姜眉霜，眼睛里好像烧着火焰，一块权限枢纽被他砸到姜眉霜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