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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眉眼(139)

萧扶玉喉间干涩,喝得有点急,卫玠便收了收杯,抚着她的后背,轻轻道:“我是哪里使你不高兴了。”

萧扶玉唇瓣水润润的,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宫女梨雅端着滋补的安胎汤进来,卫玠只好把话放一放,将茶杯放回桌面上。

“吃些东西。”

萧扶玉兴许是饿久了,没有什么胃口,卫玠则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安胎汤里有人参诸类补品,正好补补。

卫玠从梨雅手里接过安胎汤,萧扶玉没什么力气,只能纵着他来,喝了小半匙,终于开口说了话,“味淡,不够甜。”

卫玠听言,尝尝羹匙里剩的半口,是差了点味,便令宫女去拿来蔗糖,放入碗中搅拌。

这下萧扶玉才愿老实喝汤,只是他们相处时,素来不留人,眼下身旁候着宫女,她有些难为情。

卫玠同她说话,她便只是嗯几声,待喝完汤,便是苦涩的汤药,萧扶玉是不愿意喝的。

但卫玠用蜜饯哄着她,说:“太子想吃蜜饯,陛下要喝药才给吃。”

萧扶玉便忍着苦把药喝了,直到他给了蜜饯甜口,她才缓和面容,转而便入了锦被中。

卫玠望着她,神色有片刻沉顿,将蜜饯盒交与宫女便命其退下。待殿内安静,他坐在龙榻前,喊了声:“雪儿。”

萧扶玉低语道:“赵千檀可押下了?赵家怎么说。”

卫玠眉眼低沉,“刺伤陛下,自当罪不可赦,臣要拿他,谁拦便是逆臣。”

萧扶玉转眸看向他,又道:“那卫顼可有寻到?”

“未有。”卫玠道:“臣会处理诸事,陛下安心养伤便是。”

萧扶玉便不再问话,瞧着他的模样,方才捏他时,胡渣扎扎的,亦是没见过他这般。

梦里的事犹如真实发生过,会不会上次觉醒前世记忆一样,那也曾是她的记忆。

记忆里卫玠夺了她的皇位,成为新君,在嘉朝乃至周国都恶名远扬,她是昏君,而他是暴君,人人畏惧,无半分温柔。

最可笑的是她这个前任帝王,被锁在寝殿内难以逃离,她越是想逃,他便将她锁得越紧。

如果这是记忆,那之前的前世记忆又是怎么回事,依照在相府时卫玠的话语,他是有如那段梦境里的倾向的。

卫玠的重瞳早已表明他极有可能成为帝王的,难不成他们的纠缠不止一世。

前世她对卫玠的猜忌是从孩子出生后发生的,是越发心疑,是不是也曾梦见这些。

在庆阳驿,不是别人,正是她刺伤卫玠的眼,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可那段梦境是在太零碎,她根本不知发生过什么。

卫玠见萧扶玉望着他出神,便探身靠近,“怎么了。”

萧扶玉被他的轻唤拉回来,眸光流转,“朕......”

她的丞相会性情大变,便成那个冷漠无情的样子。

卫玠眼眸微黯,“怪我没能留心你怀有身孕,不然便是谨慎些了。”

萧扶玉心中一顿,忙牵住他的手,“我...我是做噩梦了。”

对,他们有太子了,他们是相爱的,卫玠可不能性情大变。

萧扶玉撑起身子,埋进卫玠怀中,轻声道:“我梦见你和我生气,嘉朝改头换面,你成了新君,把我关在寝殿里,那根金链足足有十五尺,就拴在我脚踝上。”

她是怕了,还是和他说梦到的,一个人憋着更为难受,他本就因前世的事与她有心结。

万一弄巧成拙,两心相隔,只怕他变成那般冷漠无情的样子。

听言,卫玠似有一愣,不禁抿唇,是不是前段日子的话语吓到她了。

他抬手搂住她虚弱的身子,“便是因为这个,所以醒来见我便哭?”

萧扶玉颌着首,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明知道他关心她,却又一时胆怯。

她指了指他的左眼,“眼睛还瞎了。”

卫玠瞧着萧扶玉苍白的小脸,他忽开口道:“陛下梦见臣谋逆,怎还敢同臣直言,就不是梦有所预。”

“因为我怕你真会变成那样,我们之间误会已够多了。”萧扶玉解释道。

卫玠眉目缓和,轻吻了吻她微白的唇,试着道:“我若真想把你关起来,你可会怨我?”

萧扶玉攥了攥他的衣袖,略微紧张,卫玠则淡淡一笑,手掌覆上她的后颈,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

他低语道:“我曾想过,但发现我舍不得,见不得你同我委屈,人说愚蠢之人才会为情所困,你说怎么办。”

卫玠的眼眸一如即往的幽黑,却藏着深情不移的情愫,萧扶玉回他道:“愚蠢不好吗,无情之人才是最可悲的,你应该庆幸有我,但不能欺负我,我是天子,是一国之君,谁都可以不爱我,但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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