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科普,“主公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匆忙,不曾隆重举办过婚礼,主公说旁人有的,夫人也要有,要比旁人更盛大更好,所以置办了婚仪用的东西,要给夫人一个盛大的婚礼。”
“谢郎君,您到时候会留下观礼吧?夫人娘家也就您一个朋友在此处了,到时候您还能作为夫人的娘家人给夫人送亲呢。”
谢青郁看不下去,甩袖走了。
不止是谢青郁,就连赵羲姮看到那张床的时候,脸都红了,侍女们打趣她害羞,实际上她生撕了卫澧的心都有了,这让她怎么见人?他脑子里一天天能不能想点儿别的东西。
“盖上盖上别让我看见。”她头疼的转过身,让人用绸缎将掩盖上,眼不见心为静,卫澧的审美也就这样儿了。
卫澧做事一向有速度,说要补办婚礼,下午就将此事广而告之。
走了一圈儿,收获了许多人的恭贺。
“主公,恭喜恭喜,若摆酒席,请不吝给属下一张帖子,属下一定携重礼前往。”
“好说好说。”卫澧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垂下来过。
原来真正要成亲是这种感觉,很新奇,很隆重,尤其所有人都在对他说恭喜,就好像这门婚事是受到所有人祝福的,一定会幸福一样。
他原本以为只是个可有可无,走个过场宣誓主权的仪式,现在却忍不住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心也如同泡在温水里一样,很舒缓。
怪不得大家娶亲都要举办仪式。
他现在有些想见到赵羲姮,没什么别的意义,就是很想很想和她一起,夜里点上灯,一点一点讨论该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从写请帖到婚服,从仪式的安排到婚宴上的酒。
卫澧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他连晋阳的风俗都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有一个人是一定知道的。
谢青郁坐在卫澧对面,那张如冠玉的面容木着,眼睛里也没多少神采,藏在宽大袖口中的手连攥起的力气都没太有。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卫澧问他一句,他答一句。
“毕竟阿妉这辈子就这一次婚礼,我问详细些,想必谢郎君不会介意。”卫澧唇一勾,像赵羲姮那样歪着头看他。
他的嘴唇有些红润,嘴角破了点儿皮,是谁干的昭然若揭。
谢青郁一口浊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最后沉沉道,“不会。”
“谢郎君既是阿妉的故人,想必也希望她过得好,所以会为我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是不是?”
谢青郁的愤懑已经积攒到了极点,脑中一弦忽然崩开,灵台登时清明,他不怒反笑,“祝福的话,我应该当着阿妉的面说才是。”
“毕竟她想要祝福,会亲自来问在下要,而不是卫公子越俎代庖,您这样刺激我,到底是在急于证明什么?或者说,是在掩盖什么?”
第53章 二更
人越缺什么,就越爱炫耀什么,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谢青郁将目光扫向卫澧,笑容越来越大,“如果卫公子对您和阿妉之间的感情有足够的信任,何必说这样的话来刺激我?”
“在下还是那句话,既然我与阿妉是故人,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比与您之间更亲近,如果她想要祝福的,不如让我亲自对她说。”
卫澧抿了抿唇,心里腾起一股无名之火,但他不会在谢青郁面前露怯,于是讥讽回去,“不管我和阿妉之间的感情到底有没有信心,但她都是我的妻子,你不过只是一个前未婚夫罢了。但凡你有能力,她就不会被送来和亲,不会被送来和亲,也就不会落到我的手里,一个没能力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质疑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她被送来和亲的时候你在哪儿?既然连保护她都做不到,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最后一句话显得过于粗俗,卫澧下意识在谢青郁面前收了回去。
总算呛了回去,两个人面对这面,谁也不肯让谁,胜负一半一半。
“别以为赵羲姮护着你,我就杀不了你。”卫澧掀了掀唇,讥讽他。
谢青郁风轻云淡一笑,“您也知道阿妉护着我。”
卫澧不能杀谢青郁,但不意味着他不能打人。
他捏了捏手腕,一拳挥在谢青郁脸上。
谢青郁家世代儒将,他虽看着文弱,手上功夫却并不差,眼眶中了一拳后,马上反应过来,躲过了卫澧的下一次攻击。
两个人过了几招,谢青郁到底是抵不过卫澧,被打的节节qing长后退,连回防都困难。
卫澧照着谢青郁的脸下狠手,他早就看谢青郁那张脸不痛快了。
谢青郁即便这种场景,也不显得狼狈,只让人觉得心疼,他一抹嘴角的血渍,“卫公子,你爱阿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