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驸马造反后(64)
宋茹甄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蕙兰是在暗指什么,立即扭身揪了一爪蕙兰的腰道:“好啊,小蹄子,竟敢打趣你主子来了。”
蕙兰躲着求饶:“好公主,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银翘递上来湿帕子给宋茹甄擦手,一边笑着说:“谁叫蕙兰姐姐同公主亲厚呢,这公主府里也就只有蕙兰姐姐敢这么打趣公主呢。”
宋茹甄敛了色没说话。
蕙兰也收了嬉笑之色,伺候宋茹甄梳妆。
银翘见状,目光微微一闪,自去门口吩咐人可以送早膳进来了。
早膳用到一半时,宋茹甄忽然对银翘道:“你先下去,这里有蕙兰伺候就行了。”
银翘飞快地觑了一眼蕙兰,然后对宋茹甄欠身告退。
银翘走后,蕙兰道:“公主最近似乎对银翘有些戒备……“宋茹甄淡淡道:“如今这府里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信。”
蕙兰一听,脸现动容之色。
宋茹甄放下筷子,看着蕙兰道:“你去准备一下,我要亲自见下音姑姑。”
阿时虽年少,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当懂得平衡帝王之术,是以,之前阿时即使想折辱褚晏,也从不会公然折辱。可上次在校场,阿时的人却公然挑衅褚晏,紧接着又借刀杀人下毒害褚晏,这实在不像阿时能做的事。
她想,阿时背后必定有人怂恿,从前几次留心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童恩。
这个童恩她只知道是宫里的老人儿,比阿时好像大十来岁,阿时做太子之前,从未与童恩接触过,好像是从阿时做了太子之后,童恩才开始出现在阿时身边。
起初只因为他年纪大,资历老,便在东宫里照应阿时的起居,那时的童恩其貌不扬,行事低调,是以,她从未将童恩放在眼里过。
不成想,才两年,他竟然成了阿时身边的心腹大患。
如今,她深居在公主府里,消息闭塞,也不知童恩为何要千方百计地对付褚晏,难不成是童恩与褚家有仇?
看来只能找去音姑姑问问了。
蕙兰神色一肃,“奴婢这就去备车。”
关月楼,地处闹市繁华地。
是华京最近新开的酒楼,因店里的迎来送往的都是美貌的小娘子,瞬间在华京里声名鹊起。
贵宾间,音姑姑描金撒花广袖一合,屈膝跪在地上郑重叩拜:“奴婢拜见小公主。”
宋茹甄亲自扶起,“音姑姑快免礼。”
音姑姑缓缓起身,双手反握住宋茹甄的双臂,泪眼婆娑地望着她,道:“小公主,最近过得可好啊?”
“我很好,音姑姑不必担心。”
“两年不见,小公主长得越发美了,皇后娘娘若还在,见了小公主定然……”音姑姑说着,忽然凄凄然地抹起了泪儿。
宋茹甄沉默了,她已经许多年未曾听人提起母后了,此番说起,难免勾起伤心事,但这次她来却不是为了叙旧的。
见状,音姑姑忙擦了眼泪,正色道:“都是奴婢多嘴了,小公主今日亲自来见奴婢,可是有重要事情要打听?”
“正是,我找你打听一个人。”
“小公主要打听谁?”
“阿时身边的大太监,童恩。”
音姑姑笑了一下,立请宋茹甄上坐,然后拿上来一个朱漆雕花锦盒,递给宋茹甄。
“这是?”
音姑姑道:“这里面除了童恩的底细,还有朝中乃至华京内所有流内官的一应名单和底细。”
宋茹甄笑了,那种还在长春宫里的默契油然而生,她伸手握住音姑姑感谢道:“果然还是音姑姑最懂我。”
“自打你让蕙兰那丫头来找奴婢时,奴婢就知道小公主要行动了,所以早早地就替小公主打听好了一切,只是,小公主,”音姑姑反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你可想好了,朝廷这潭浑水,一旦踏进去了,想出来,可就难了。”
宋茹甄似笑非笑了下:“身为皇室子女,本来就在朝廷的浑水中了。”
音姑姑得知宋茹甄心意已定,便不再劝,只和宋茹甄叙了一番契阔。
宋茹甄虽是乔装出府,但难免隔墙有耳,久了只怕会暴露这个据点,是以,宋茹甄在贵宾室里停留了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
蕙兰与宋茹甄戴着帷帽站在关月楼的门前,马夫刚从后面赶来了马车。
蕙兰问:“公主,接下来可是要回府?”
宋茹甄道:“不,我们去京兆府。”
这才是她今日出府的正经目的。
去京兆府的路上,宋茹甄闲来无事,便打开了音姑姑的给的锦盒,从中翻出记录童恩底细的折子看了起来。
原来童恩的父亲是个老秀才,因屡试不中便开了一家私塾教书,所以童恩幼时家境虽然清贫,倒也过得去。童恩父亲有一好友,生了一个女儿,年纪和童恩相仿,两家便定了娃娃亲。后来,童恩的父亲偶感恶疾,卧床一年后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