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久南解释道:“老奴当年伪造帐本时,为免太子过河拆桥,特意留了一手,是参照夫人和小姐平日里玩得文字游戏而设计隐藏证据的。”
龙星图讶然,她琢磨片刻,开口道:“我试试。请诸位大人找到最后一页第一个字!”
“此!”厉砚舟念道。
“倒数第三页第二个字。”
“乃!”
“倒数第六页第三个字。”
“假!”
“倒数第十页第四个字。”
“帐!”
“倒数第十五页第五个字。”
“本!”
“正数第二页第六个字。”
“太!”
“正数第四页第七个字。”
“子!”
“正数第七页第八个字。”
“诬!”
“正数第十一页第九个字。”
“陷!”
“正数第十六页第十个字。”
“夏!”
“正数第二十二页第十一个字。”
“之!”
“正数第二十九页第十二个字。”
“淮!”
厉砚舟依据提醒念完最后一个字,又合起来读道:“此乃假帐本,太子诬陷夏之淮!”
“是,这就是老奴留在帐本里的暗语。事隔十多年,小姐竟然全部记得。”夏久南欣慰至极,接道,“信件所用宣纸,乃特殊质地,用水浸湿后,会显出隐藏的字。”
捕快送上一盆清水,杜明诚将信纸浸入水中,果然如夏久南所言,信纸空白之处,渐渐显出了朱色的蝇头小字!
而内容,基本与夏久南所述无异,概括了太子和严荆构陷夏之淮的全过程!
这时,钱清民也站出来招供,“大人,十二年前,就是严荆以丞相的权利,施压于我,逼我指使赵平杀了韩童。严荆或许不能一手遮天,可严荆背后是太子殿下,是未来的皇上,我吃罪不起。”
“大人,雇凶杀杜明诚亦是严荆的命令啊!”周通也着急忙慌的指控道。
厉砚舟频频颔首,抓起惊堂木,猛地砸下去,厉声道:“太子殿下、严荆,你二人认罪吗?”
严荆抢先道:“老夫还是那句话,所有罪孽,皆是老夫一人所谋,太子受老夫蒙骗,放纵老夫犯下种种大案,是老夫打着太子的旗号行事,太子除了诱骗夏久南之外,其余事情,并未沾手。”
周捷咬紧牙关不说话。
厉砚舟挑了挑眉,没有继续问讯,严荆和周捷并不知道,真正置周捷于死地的杀手锏,正在路上!
所以,他们不急,有的是时间,将一个又一个秘密,全部戳破!
厉砚舟转而问道:“陈生,你是怎么混进皇觉寺的?”
陈生回道:“我和韩童、王炳分开后,一度陷入了困境。我染上天花,昏倒在了一个村庄里,是过路的和尚救了我,他法号慧真,是皇觉寺方丈大师的师弟。年幼之时,慧真大师随师叔云游天下,后来师叔圆寂,慧真大师亦已成年,便决定回归皇觉寺。入京途中,慧真大师恰好遇到了我,大师慈悲为怀,以身试药,为我捡回一条命,结果,大师却不幸被我传染上了天花,几经努力,终是没有撑过去。”
第863章 结局(79)
“慧真大师圆寂后,我继续前往京城,打算赴皇觉寺报丧,不承想,我踪迹泄露,到处都是抓捕我的人,为了躲避官差,我万不得已剃了头,假扮成慧真大师上路,进京后,又带着慧真大师的佛门信物,恬不知耻的以慧真大师的身份在皇觉寺落脚。算是佛度有缘人吧,我和慧真大师的容貌竟有几分相似,且大师离寺多年,从孩童至青年,颜容有所变化亦属正常,加之我刻意装扮,寺中僧人竟从未怀疑我。而这一躲,竟是十二年。”
听到这里,龙星图忆及一事,忍不住插话道:“陈校尉,你和铁头将军狸猫合伙制造护城河妖邪诡案,现场留下的燕瓴箭,是故意为之吧?”
“是!”陈生干脆答道。
龙星图一震,“是我爹的燕瓴箭?”
“是!”
“怎会在你手里?燕瓴箭是我家不外宣扬的隐秘,就算陈校尉知晓其重要性,万一查案之人,并非夏家后人呢?”
“我原本并不知道燕瓴箭的存在。”陈生回忆道,“大约两个月前,皇觉寺来了一个江湖香客,借着切磋武艺的名义,送了我一支长枪,几日后,我执长枪练武时,长枪不慎断成了两截,我发现枪是空心的,竟内藏一支燕瓴箭,并附有一张字条,上写‘夏之淮’三个字。我思来想去,我的身份应该是暴露了,但对方未必是敌人,此举目的,应与我差不多。所以,我放出了燕瓴箭,进行试探。”
闻言,龙星图感叹道:“当日我认出燕瓴箭后,便推测护城河妖邪诡案的背后,必与我爹的案子有关,但我没想到,除了三校尉、夏久南、安国侯府及杜大人之外,朝中竟还有人在默默关注我爹,为我爹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