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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遥遥+番外(13)

作者:Further 阅读记录

可我见到的他,却又是那么温柔那么有耐心。忽罕邪将我抱到榻上,揉着我的腰,蹙眉笑道:“吃的不多,怎么胖了?”他往上瞥了一眼,“这里也是。”

我羞赧,胃中亦是不舒服,想推开他,忽罕邪却当做我的欲拒还迎,低头吻了下来。

我忍受不住,一把推开他,趴在榻边干呕起来。

忽罕邪愣住,连忙将我扶在怀里:“怎么了?吃坏东西了?叫曹芦来看看?”

“不要——”

我一把抓住忽罕邪,却又不想让他察觉异样,忙道:“我……我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们。许是东西吃的不舒服罢了,现下好多了。”

忽罕邪听见这话,环住我的腰,将脑袋搁在我的肩上,止不住地笑:“自你嫁给我,还是头一回听你说这话。”

这话说的暧昧,却有效,我佯作羞赧地挣脱他:“你再笑话我就别呆着了。”

忽罕邪将我转了个身,亲了亲我的鼻子,笑道:“不行,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09

其实在很多时候,我并不讨厌桑歌。相反的,我还会很羡慕她。她不必思前想后的算计,不必担忧哪天自己的国家就家破人亡,甚至不用想着怎么去挣得男人的怜悯,以此来稳固自己在月氏的地位。她可以献出真心,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可以满心满眼都是他,不用考量任何其他的东西,只是喜欢。

她就像草原上最美的太阳花,是最炽热耀眼的,不可直视的女子。

甚至在她愿意亲近我,愿意与我说话的时候,我的本能反应,还是躲避。

-

今年的夏日,是忽罕邪十八岁的生辰。我还记得过去四年的每个生日,他都会来我的帐子,或是骗一个果子,或是骗一本书,总之一定要从我这儿拿点什么走他才甘心。

去年这个时候,老单于刚从我的帐子离开,他就进来问我要礼物,吓得我连忙将他推了出去:“七王子怎么又来了?”

忽罕邪用手臂撑着帘子,俯视着我,笑道:“我问姜夫人来拿贺礼啊,拿不到我可不走了。”

拿不到他可不走了。这话说的活脱脱像个土匪头子。

可一想到如今我坐在他的身侧,按照我们汉人的理来讲,他不就是个土匪头子吗?

忽罕邪成为单于后的第一个生辰,月氏各部落及周边小国都极为重视,早早地送来了贺礼,甚至还有送自己部族的美女给忽罕邪充妃子的。这是月氏的基本礼数,忽罕邪也没有推辞,照单全部收下了。只是西蠡王的贺礼直到中午宴饮之时都没有送到,连个使臣都不曾有,忽罕邪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愈加难看。

大妃知晓忽罕邪心中的怒气,但也不能就此让他的兄弟难堪,便轻声对忽罕邪说道:“先开始吧,别管西蠡那群人了。”

忽罕邪微微点头,他举起酒杯,站着唱了祝词,底下坐着的使者大臣们也都纷纷起立,向忽罕邪遥祝敬礼。我拿着酒杯小抿了一口,却听见桑歌的轻嗤声,心下叹了口气,不想多生事端,便权当做没听见。

月氏席间多肉食乳茶,我吃不惯,加之孕期饮食口味颠覆,更是让我挑嘴。但我不愿意让忽罕邪瞧出来,只各盘动了几口,便搁下匕首不再吃了。

忽罕邪瞧见,俯身下来问道:“只吃那么点?”

我笑着回道:“妾身饱了。”

“姜夫人只吃那么一点,等会儿骑得动马,拉得了弓吗?”桑歌仰头饮尽乳茶,向我伸出手来,“我草原女儿人人都懂得骑马射箭,姜夫人既嫁了过来,可愿与我比试比试?”

我从未接触过这般直白豪爽的女子,一时之间有些愣神,忙道:“妾身……不擅骑马。”

桑歌“哼”了一声:“汉人就是柔弱,连马都不会骑。”

我低着头笑了笑,没说话。

忽罕邪瞧了我一眼,对桑歌道:“大阏氏若要找人比试,不如找我?”

桑歌没想到忽罕邪会如此回答,面上难掩喜色,眼睛晶亮,她昂着脖子笑道:“单于说话算话?”

忽罕邪点头:“现在便可。”

桑歌抚掌大笑:“好!那就命人牵马!我今日定要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忽罕邪自十一岁起便上了战场杀敌,要说骑射,这在场之人怕是没有能比过他的。桑歌这话出口,听着像是不自量力,却天然带着小姑娘的娇蛮气,忽罕邪不禁笑了笑:“好啊,备马!”

草原上的儿女自会走路开始便要在马背上训练,于他们而言,这是最寻常不过的事。可于我而言,比登天还难。我是来到月氏后才学会骑马的,起因也是为了去天山种菜,可我怕摔,每次就只能轻轻地颠着前行,根本不敢让马儿跑,更别说双手脱开缰绳,挽弓搭箭地比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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