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扯了几句后，覃勉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承诺，于是拍着云乐言的肩膀认真地说：“你回去把这次交流的情况总结总结，趁着还有一周的时间，把风宇这个月的项目再优化优化，下个月就是月度成果报告会了，到时候我把你的成绩摆出来，直接跟慕总谈升职的事。”

云乐言抬眼看向覃勉，或许是因为心里压着事儿的缘故，他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期待和兴奋。

“勉哥，我升职的事，慕总同意了就算吗？”

覃勉倒茶的手顿住，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慕总是风扬集团的总裁，他说了不算谁说了才算？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云乐言接过覃勉手中的茶壶，给两个杯子都倒满，低着眉说：“我没别的意思。之前听说风扬除了慕总之外还有一个神秘大股东，风扬的事有很多还是他说了算。所以我也是瞎猜，升任风宇科技的副总裁这么重要的人事决定，会不会也需要这位股东点头。”

覃勉微眯着眼打量云乐言的表情，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知道这个人。他是风扬决策层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所谓的神秘股东是谁，不过墨谦在风扬的身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下面的员工就是再能捕风捉影也怀疑不到墨谦身上。

刚刚听云乐言这番话，似乎并不知道这个股东是谁，但他却猜到这个人会参与风扬重要的人事任命，覃勉这时才发现，面前坐着的小伙子虽然只有二十多岁，心思却并不像毛头小伙子那般单纯。

覃勉故意笑了笑，打趣地说：“你小子知道的还挺多！不过不用瞎想，这位虽然是风扬的第二大股东，但也就是个副总裁的身份，风扬还是慕总说了算的。”

云乐言神色淡然，突然又问：“勉哥，你觉得我去德国这件事，跟这个副总裁有关系吗？”

这话果然引起了覃勉的不悦，他把茶壶重重放下，皱眉道：“你这是听谁说的？你去德国是慕总亲自打电话跟我说的，怎么会扯上那位副总裁？”

“您别生气。”云乐言换了个平静的笑脸继续说：“勉哥，您决定要提拔我，我很感恩。不过有些事我还是想弄明白，不然就是给了我副总裁这个位置，我怕我也坐不安稳。”

“你想弄明白什么？”

“这位副总裁是谁？”

覃勉端起杯子刚凑到嘴边，又放了回去，神色没有缓和：“我都跟你说过了，给这个位置是慕总说了算，你非要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

云乐言也恢复了正色，“可如果这个人觊觎我女朋友，不但把我送去德国，还逼迫和折磨她，让她在风扬待不下去，您觉得我有必要知道他是谁吗？”

覃勉手中的杯子滑落，洒得满桌都是。好半响他才愰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云乐言。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怎么不可能，覃总很了解他吗？”云乐言给覃勉把杯子放好，又拿起抹布擦了擦。

覃勉突然低下头，神色中有些许的不安和焦虑，片刻后对上他的视线：“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

云乐言看着他说：“如果知道我就不会来问你了，我现在只是猜测。”

见覃勉不说话了，云乐言估计自己没猜错，他重新给覃勉烫了杯子，又倒上一杯茶，平静地说：“这位神秘副总裁就是瑀创资本的墨谦，我猜得没错吧？”

从覃勉的眼中，云乐言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震惊，他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勉哥，如果墨谦真的是风扬的副总裁，那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您不相信他会是这种人，大可以把我的升迁报告递上去，我跟您打个赌，我赌慕总不会批。”

覃勉的目光失焦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看向云乐言：“你刚刚说，他觊觎你女朋友才安排的这一切，你有证据吗？”

这个问话无疑是默认了云乐言的猜测，只听他淡淡道：“上次深圳展会，乔煜遇到了墨谦，无意间跟他透露了自己做的公益平台，他二话没说，给乔煜捐助了一百四十万。回长海后他还约乔煜吃饭，没过多久，乔煜就升职了。覃总，慕总突然说要成立公益事业部，还指名要乔煜去担任经理，您难道没有猜测过原因吗？”

“你女朋友是乔煜？”覃勉捕捉到了重点。他看了看云乐言的眼神，于是重新抓了一次重点：“说实话，成立公益事业部确实是慕总的意思，他大概在两年前就提出这个想法，不过当时……”

覃勉轻咳了一声，也许是喉咙痒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后他略显尴尬地继续道：“当时在股东大会上，这个提议让墨总当面否决了。上次他重新提出这个决议的时候，墨总又不反对了，后来慕总单独把我、康远和庄予青叫到墨总的办公室宣布了关于乔煜的人事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