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心说你吃着吃着怎么还吃翻脸了,等反应过来才在心里骂了一声卧槽,忙不迭地把袖子放下来:“你坐下好好吃饭!”
沈朝不理她,只拿眼冷冷地看着温重光,面色冷峻:“你动手打她了?她胳膊上的伤哪里来的?!”
沈晚照:“……”
她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些深入浅出的画面,面皮登时火辣辣的,现在要是有个地缝让她钻一钻就好了。
温重光也被他的突然翻脸搞得怔忪一瞬,听他问完才反应过来,也浮想出了些旖旎的画面。不过饶是他平生解答难题无数,也被小舅子的问题问住了。
太子本来在一边蹭爱豆家的饭蹭的正开心,没留神来了这么一出,左右看了看,还是打圆场道:“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呢,你先坐下来听首辅和夫人说话。”
沈晚照被太子这一句说的终于回神,要是平时她指定扔下一句‘你管我!’然后甩袖走人,但今儿个这情形要是不解释清楚沈朝没准真能把温重光胖揍一顿。
她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这是……蚊虫叮咬的,不小心上手挠了几下就变成这样了……”
沈朝显是不信,沉声道:“这都入秋了,哪有蚊子?”
沈晚照黔驴技穷,温重光只得接口道:“她近来常去书院当差,山上蚊虫多……”
别看沈朝考试的时候经常拉稀,这时候逻辑清晰的不得了,冷哼道:“她原来也在书院上学,怎么就不见有蚊虫来咬?什么蚊虫能把她咬成这样?”
温重光:“……”
一只又大又俊俏的公蚊子……沈晚照脑补了一下,忙把发散思维收回来,气冲冲地啪把筷子一搁:“我说了没事儿就是没事儿,伤在我胳膊还是你胳膊?你知道还是我知道?!好好地吃个饭你非得闹这些不痛快!”
沈朝听她说的也有理,要是她真被温重光打了也没有帮他瞒着的道理,于是勉勉强强地坐下,只是吃饭的时候对他虎视眈眈。
这一顿饭吃的着实心累,幸好快吃完的时候侯府就遣人来问了,沈晚照终于把沈十万个为什么朝送走,又气不过在温重光身上捏了一把:“我都说了让你轻些轻些了,你瞧瞧你,被人瞧见了你尴尬不尴尬!”
他无奈按了按额角:“幸好是舅兄瞧见的。”
沈晚照啐:“哪里幸好了?”
太子见沈朝走了也没好意思厚着脸皮硬赖,沈朝左思右想不放心,不由得把心里话喃喃出来:“到底是怎么伤着的?”
太子想了想,又四下瞧了瞧,悄声道:“孤记得上回见首辅身上也有差不多的青紫伤痕,不过是在脖颈处。”
沈朝微怔:“殿下的意思是……两人打架了?”
两个真童子鸡假福尔摩斯对视一眼,太子觉得这个想法很有道理,点头叹道:“首辅不过一介读书人,夫人却是从小习武的,要是将首辅打出个好歹来该如何是好?”
沈朝瞧见太子的面上没直说,心里暗暗反驳,首辅可是男人,他妹还是娇养出来的千金明珠呢,真打起来不还是他妹吃亏?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出了府,侯府的管事正在门口等着,沈岑风听说他考试差点迟到还躲到妹妹妹夫家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高举藤条正要好好地请他吃顿藤条炒肉,沈朝大声道:“爹,我觉着首辅好像动手打咱家阿晚了!”
沈岑风高举藤条的手一顿,他虽然不大喜欢温重光,但想到两人前些日子亲亲密密的样子对沈朝的话就不信,冷笑道:“别是你为了逃避家法瞎编出来的吧?”
沈朝忙把方才的事儿说了遍,就见沈岑风和玉瑶郡主僵在当场了。
沈岑风也顾不得再收拾他,直接把这混蛋撵了出去,头大道:“咱们是不是把阿早管的太严了。”
他像沈朝这么大的时候,虽然身边没有妾室丫鬟,但春宫还是偷摸看了几本的。
玉瑶郡主也是嘴角抽搐:“我看是时候给他寻个娘子了。”
……
就在沈岑风两口子为沈朝的X教育问题而烦恼的时候,几个得用的锦衣卫已经悄悄潜入了平县,这帮人旁的本事没有,搅风搅雨的能耐却是一流的。
傻白毒的任县令收到兄长来信已经是六神无主,只见信纸上的最后一句是兄长让他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早已慌了神,也没再多想,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始末写了上去,末了又跟兄长说自己已经决心除掉那便宜老丈人。
——这封信自然落到锦衣卫的手里,这回来行动的是秦同知的一个心腹手下,他拿到信左右瞧了瞧,嗤笑一声道:“早知道是这般蠢货,也不用老子亲自动手了,就是派个下属来也能让他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