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一点粥快熬好了,聂云岂洗了手进卧室再看看人。
她刚好翻个身,被子掉落一半在地上。
聂云岂走近捞起被子。
谢唯斯皱着眉,似乎不舒服。
一会儿就咳了咳。
聂云岂见此,估摸是喝太多酒了,又几天里没好好休息,喉咙不舒服了。
他转身出来倒了杯水,进去放在床头后,把人抱起来,“唯斯。”
她没动静。
聂云岂再喊了声:“唯斯,醒醒,喝水好不好?”
她摇摇晃晃的,身子软绵如水,跟只猫似的。
聂云岂想到她这是喝醉状态,没再喊,换个位置坐到了她那边,把人靠入怀里,再伸手去拿水,凑到她唇边喂她:“唯斯,张口喝水。”
他微微倾斜杯子,让她碰到水。小猫确实有点缺水的样子,唇边碰到后就自动舔了舔。
喝了几口她就似乎累了,停下了。
聂云岂等了下,继续喂,“再喝一点,喝一点就好。”
她听进去了,又舔舔唇瓣。
断断续续喂了小一杯,聂云岂放下杯子,想把人放下躺着。
但是,臂弯里的人蓦然往前埋入他肩头,搂着他蹭了蹭,紧紧抱着。
聂云岂顿了顿,一会儿,去伸手想要拿开她的手放她躺下,她却哼哼出声,越发往他怀里钻。
聂云岂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脑袋,接着就抱着人一起躺下。
他靠着床边的一面,睡下去后,伸手到枕头上,给怀里紧紧缠着他不去睡枕头的人枕着。
她把脑袋搁在他肩头处,双手搂着他的腰,整个人抱得很紧很紧。
聂云岂拉来被子,给她身后掖好了,随便拖了一角盖住自己。
很快她就继续睡着了,聂云岂低头看了看。
看着她疲倦的眉眼,他缓缓又低头亲了一下,低声说:“怎么这么傻,我们唯斯不是小傻瓜啊,嗯?”
她没动静,他无奈地低叹,“哥哥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好好自己生活,不好吗?”
他目光向上,落在天花板上阳光反射上去的光圈,一动不动,觉得满心的无奈和心疼。
天气很好,卧室铺着阳光,很暖。
躺着躺着,聂云岂也有点累了,想休息,这几晚都是疼得一夜没睡着,到早上才边输液边睡的。
这会儿开了车又做了一顿饭下来,人体力已经透支,心脏一直在加剧的疼,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最后给谢唯斯再掖一掖被角,然后抱着她阖上了眼。
大概睡到十二点多,手机响起铃声。
聂云岂睡得不深,一秒醒了过来。
怕吵到谢唯斯,他拿出手机就点了接听,然后小心坐起身,把怀里的人轻轻放下,给她塞好被子,又下了床出去。
元弈青在那边问:“你没在医院了?你去找唯斯了啊?”
“嗯。”走到客厅沙发,聂云岂坐下。
“你这样身体能行吗你?”
聂云岂揉了下眉心,醒一醒神,觉得人有些昏,“没事。”
那头的人叹气,“那,她是怎么回事?”
“没事。”
“怎么没事啊?她怎么可能没事,没事会忽然辞职?三天没来公司。她发烧了还是喝酒了?”
“……发烧。”
“这样啊。”话落,他状似随意地笑了笑,道,“苑循还说她失恋喝酒了呢,我还当真了。”
聂云岂没说话。
元弈青:“那她要辞职是怎么回事啊?她说是生病了难受,在这一个朋友都没有。她还要辞职吗?”
“不知道,等她醒了我哄哄她看。”
“??哄……哄哄她?”
“嗯。”
安静须臾,元弈青说:“那个,你们什么亲戚啊?关系挺好的哈。”
聂云岂:“不是亲戚。”
“……”元弈青心碎 ,“不是亲戚?你不是跟我说亲戚吗?”
“骗你的。”
艹,你还说得这么直接和平平静静的,真的是够可以。
挂了电话,苑循在边上一拍医院的桌子,“看,果然我的眼光是最厉害的,不是亲戚是吧?肯定是一对,我早就发现他们不对劲了。”
元弈青沉默着,没说话,一会儿转移了话题,“他这样回去了会不会出问题啊,怎么会那么严重啊?”他想了想,“他奶奶,应该不年轻了才对?他怎么会受打击到自己身体都不好啊?”
苑循坐下病床边,叹气:“你不知道老人家以前好着呢,是因为他大哥去世才病倒的,现在扛不住了,对他来说就是旧伤口上再捅了一刀新伤,他能正常吗?老人要是正常年老离开,他绝对不会这样。”
元弈青恍然,然后皱着眉点点头。
苑循:“然后他身边,实在也已经没人了,都走了,就剩他孤孤单单的了。我觉得他还算挺厉害的,这几年一个人在览市生活,表面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如果是我,我也是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