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小孩......
他随即也放了自己的那盏,和常星说的是只有女朋友才能看的内容,其实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老人家是看他字好看,请他给写一副对联。
空白。
江燃泽凝眉,他宁愿自己的过去如这孔明灯的一字未动,可惜走过的路再泥泞才是人生中的一道坎,凝结成疤痕也是忘不掉的。
她沉浸在淮城今晚的夜色中,想着明早得早起写生,被安排的小队长还需要对一大堆作业打分,头痛是头痛,可常星第一次知道人的快乐能来的这么简单且毫无缘由,仅仅是江燃泽随口的答应和晚上的陪伴,她就雀跃不已,一心倾倒。
洗漱完后,困意很快缠身,常星拉开被子,手机十点的闹钟准备响起。
她不放心薛听菲,沉着心打了个电话过去:“是不是玩儿的太嗨了,还是早点回来吧,我把灯给你留着。”
“星儿,呜呜呜呜......”
听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常星懊恼地用折扇扇风,问:“薛听菲,你是不是喝醉了?”
得,说了半天她也没听清薛听菲到底想表达什么。
“请问你是她的朋友吗?她可能喝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耍酒疯,有时间还是把她带回去吧。”
想着应该是服务生或者哪个路过的好心人,常星道完谢又补了句:“我马上过来送她回酒店。”
薛听菲的状态简直是酩酊大醉,说出来的话没一句连的上。
常星又背又拽,可喝醉的人就是一滩烂泥,刚扶起又会顺着下滑。
“听菲姑奶奶,我可是洗完澡都要睡觉了,谁让我跟你父子情深呢,你在外面游荡,我也不放心,一通电话我就又跑过来了。”
也不管薛听菲明不明白她的意思,总之常星心里的无奈都要找个地方吐露的。
薛听菲澡都没来得及洗,就着常星给搭上的被子直接呼呼大睡。
呼吸声很均匀,常星一时半会的困意也被薛听菲给折磨没了。
【图片】
常星意外地看着是江燃泽发过来的微信,怀着好奇心点开,发现是一张孔明灯的照片。
照片里有他半个身子,黑色的裤沿边就是他的孔明灯。
常星猛然一惊,没想道江燃泽还真要给她看孔明灯上的内容。
点开图片放大,她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视力是不是出了问题,上面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啊。
常星:【?是来骗我的吗?】
江燃泽简直要被她气笑:【我是那种人?】
【斯文败类,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他发过来的话看清来还挺一本正经的:【没有,就是空白。】
要不是薛听菲还在床上睡觉,常星完全可以就地打滚,这也太容易引人遐想了吧。
内心抑制不住的情愫,好像很快就要奔涌而出。
常星躺下去又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在随身携带的本子里写了两个字——空白。
为期半个月的写生活动即将结束,在此期间,常星打了无数通电话应付秦女士,在拮据中过日子,也因魔鬼陈的高强度训练,累趴过无数次,也让她在速写和油画上进步不少。
很多人都想着美术生轻松,实则不然。
常星见过五点就亮起灯的画室,有人一待就是一整天,实在熬不住就蹲在洗手间小睡一会儿,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有人是为了应付高考,也总有人是出于热爱。
毕竟,伸手摘星,即使徒劳无功,亦不致满手污泥。
第19章 19颗星星
坐在返程的大巴车上,薛听菲歪着头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常星凝望着不断倒退的车外风景,碧空如洗,澄澈如明镜,小猫咪翻了个身,懒洋洋晒着正好的阳光,一切均是夏日最好的模样。
如梦似幻的半个月结束,她的耳机里单曲循环播放着《为你我受冷风吹》。
江燃泽比她先返回江城,临走前她正在取景,都没机会去送他一程,就此精心计划的在机场告白计划破灭,她认命,想着来日方长。
也曾看过《情书》,暗恋的无疾而终不符合她的性格。轰轰烈烈来一场,输了,她就愿赌服输。
江燃泽到医院付刷墙费用时,江希嘉不在病房里,闷闷的氛围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主治医师扯下口罩说道:“她最近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可能是感到孤独了。”
“我半个月都在淮城调研,一般我会固定一周来看她一次。”江燃泽又问:“她还拿画笔么?”
“说来也是奇怪,在墙上涂鸦完后,她就再没画过什么。”
他了解江希嘉的秉性,在画出自己满意的画作后,会很长时间都不动画笔。
曾经的江希嘉是这么解释的,最满意的事物要留下足够的期限,否则被创作出来的存在就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