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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529)

作者: 毕毕大人 阅读记录

许康轶有时候被花折腻歪的汗毛直竖,可也知道他这种腻歪和独占欲、控制欲有关系,可想到花折前些年遭遇太多,有些患得患失,也就顺其自然的宠着他了。

花折在这方面控制欲更强,笑着呢喃耳语:“康轶,你真好看。”

许康轶习惯了他胡言乱语的夸赞,随口答道:“哪有你好看?”

花折心神动荡,每到此时,他都觉得词穷,怎么就找不到语言评价一下对外严肃对他动情,心怀山河又心细如发的康轶呢?

花折咬着他的耳垂:“康轶,以后太平盛世了,我想每天就这么过。”

许康轶耳朵红透了,显得有些透明:“真有出息,我看你那一万次机会要很快用完了。”许康轶不经意的抚摸着花折身上的伤疤,花折自己想了点办法,不少伤痕倒是越来越淡了,他模糊看着,像冰上的划痕,平时许康轶对这些伤视而不见,当不存在,花折自己也有意忘怀。可被这么一摸,想起前尘往事,当即一个激灵,反射性的缩着身子往后躲。

许康轶捏住他的手腕,吻他手肘上的伤痕:“前几天我中午撩拨你,你为什么装糊涂?”

那日初步安排了洛阳的一切,难得许康轶午饭后有了空闲还心情不错,搂着花折稀罕了半天,结果花折晃了晃眼珠借个因由跑伤兵所去了。

花折装愣:“喏?没有的事。”

“我问你话呢?”

花折暗暗使点力气往回抽胳膊,这浑身是伤痕白天怎么见人:“凌安之那个凶神不是说了吗,白昼在军中宣淫,打八十军棍,他打不了你,可打我还是可以的。”

许康轶长眉凤眼同时挑起:“嗯?”

明显对他这个答复不太满意,手上稍稍加了点力气就把他的胳膊卡住了:“你觉得我眼瞎,晚上就看不到了?”

花折抽不回来胳膊,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我…”

花折经常有些遮遮掩掩,许康轶以前觉得慢慢的也就好了,可在一起这么久,花折依旧如故,许康轶知道不能让他总是心里有个包袱:“你是以为我会在意这些吗?”

其实许康轶手上触感极为敏锐,像是为了弥补眼睛的缺憾似的,他的手犹如第三只眼睛,任何东西在手中轻轻抚摸着一过,便会知道这东西形状和特征。

花折支支吾吾:“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就是不能完全过了自己心中这道坎。

许康轶不再说话,他闭上眼睛,双手去摸花折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疤,手之所到,吻之所至——

花折心里滚热:“康轶…你真的心里一点也不嫌我?”

许康轶感受着这些伤,又心疼又气恼:“你千金之子,平时都不会立于危墙之下,可却为了我,自己去和疯狗们共处一室,没被疯狗撕了还有一条命在,我已经觉得是上苍可怜你我。我只会想怎么去杀了疯狗,怎么可能对你介怀此事?”

“再者,我奄奄一息眼瞎浑身溃烂的时候你嫌过我吗?堂堂王子之尊还有这些小心思,以后不要说这些生分的话了。”

花折盯着许康轶,半瞎眼神清澈,到了晚间焦距也就半尺多长,可凤眼中掩不住的深情火焰就那么倾泻出来,燃了他一身。

花折如同鸦翅一样的睫毛密密匝匝,就那么看着他:“真的吗?一点也没有?”恶人可以做坏事,可是心中的沟坎却要被害人自己走过去。

许康轶声音如同静水流深,他以前看书,觉得山盟海誓太过夸张,可有了花折,才知道非如此不能解决问题,也不能表达心迹:“若嫌弃之心有针尖那么大一点,就让没良心的四瞎子旧疾复发吧…”

花折心下剧震,吃惊非小到瞬间双眸含雾,他一伸手就捂住了许康轶的嘴:“说什么呢?不可以拿自己的病开玩笑。”

他自小看人世间白云苍狗,深知最善变的就是人心,一时是真情,未必一直是真情;就像是许康轶总劝他的,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他自己的,以后风云如何变幻也未可知。

所以他整日里腻歪许康轶,高高兴兴的为许康轶做能做的,有时候看许康轶高兴,就说些希望长相厮守的话——他即怕这是梦,又怕美梦不长久,无论如何,他都希望他的康轶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如果发个毒誓真应验了,岂不是也伤了他的心?

可许康轶一向言出必行,如果这么说?是不是康轶对他们二人的信心,要比他想的多一点?

花折心中窃喜,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不好意思的往许康轶怀里钻了钻:“我以后老了丑了你也不嫌我?”

许康轶觉得天下颜王估计全怕自己红颜老去,他单手捏住花折的下巴,花折好像五行缺点火气,高贵雅致的水样性格,今天山盟海誓一起来了,让花折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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