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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454)

作者: 毕毕大人 阅读记录

朝臣问道:“陛下,许康轶经营多年,泽亲王的死忠已经自然而然的归顺与他,势力不小,手下精兵强将,不可小觑。”

许康乾早就把许康轶身边这些人研究透了,用手指敲击着桌子笑道:

“他手下那些人也全有用:元捷可以让他去吊丧问疾;陈恒月可以让他去看守坟墓;陈罪月可以让他去鸡鸣狗盗;相昀可以让他去挖沟盗洞;田长峰可以让他去打更关户;楚玉丰可以让他去击鼓鸣金;虞子文可以让他建墙垒土。”

“安西军和他没什么渊源,不可能听他的,四瞎子手里是有几个臭钱,不过钱也是催命太岁,手下全是饭囊和废物,哪有什么帅才?到时候用什么打仗?用钱把我们砸死吗?”

******

凌安之接了一趟许康轶,回来后依旧如故,夏吾骑兵兵临城下也好、突厥进了天山山口也罢,宇文庭翻来覆去一遍一遍向他汇报始末缘由,好像他都不关注,依旧趁着昆仑山和安西草原夏天的风景不错,四处里悠然自得,登高望远。

许康轶抗旨不遵的消息宇文庭和雁南飞已经告诉了他,宇文庭不敢直接说别的,委婉的来了一句:“别的不讲,翼王确实心胸宽广,装得下这万里河山。”

宇文庭自从宁夏从军入了安西军中后,心思全在大帅和安西军上,之前协助建功立业开疆拓土,后期竭尽全力,甚至不惜毁家纾难,也未保得住安西军的将星陨落。

凌安之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宇文庭慌忙改口:“就算他现在是安西提督,安西军全军上下也只听大帅的。”

雁南飞和凌安之说话更随意些,直接心直口快:“我看翼王殿下只是做了大帅当年应该做的事。”

别的不说,大帅这活的太窝火了,整天冷冷淡淡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也是对的,要不还不得憋屈死?

凌安之一瞪眼,两个人吓的全滚蛋了。

纵使不是大帅了,看来还余威尚在。

*

没过两天,竟然还有远客到了,田长峰和楚玉丰一齐前来,来了一个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两个坐稳之后茶喝了几杯,互相默契的看了一眼,就不兜圈子的开门见山道:“请大帅为黎民百姓计。”

凌安之长指轻轻的旋转杯盖,不想搭理他们:“我不是什么大帅,是一个隐姓埋名的逃犯。”

楚玉丰为人直率一些,近两年过去了,想到昔日旧主,楚玉丰犹意难平,气的胸膛起伏眼睛通红:“自泽亲王死后,我们无一日安寝,无一日不想着报仇;只要大帅点头,我们回去便取了竖子佛晟的项上人头,在北疆举起翼王的大旗。”

佛晟是兵部尚书佛平的儿子,在免去了许康轶的北督道将军之后直接空降到了北疆,左右不过是佛平想给儿子攒些军功,之后再入朝。

凌安之淡然稳坐的像一座冰山,低头避重就轻道:“泽亲王和我阴阳相隔,早就没有关系了。”

楚玉丰情急之下,跳着眼角站起身道:“如若泽亲王登基,凌大帅有此日乎?”

凌安之说话懒洋洋的:“至少毓王脑子没那么热。”

泽亲王意气用事,骤然离世,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人。

见有人如此埋汰他的旧主,偏还不知道如何反驳,直接把楚玉丰噎的钳口结舌,张了好几次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田长峰摆了摆手,让被噎的舌头打结的楚玉丰坐下说话,拱手问凌安之:“敢问凌帅,翼王为人如何?”

凌安之直言不讳:“精明不失厚道。”

田长峰再问:“翼王心胸如何?”

凌安之:“毋庸置疑。”

田长峰三问:“翼王为官如何?”

凌安之:“治世之臣。”

田长峰第四问:“翼王若为君,当如何?”

凌安之没有说话,喉结动了一下,翼王为君,中兴之帝。

有胸襟够理性的人便已经足够当个好皇帝,何况许康轶能力和手腕俱为一流。

楚玉丰忍不住又跳起来大声说道:“凌帅,我当时看你壮志凌云,以为你装了点济世的理想,可许康乾在一天,你便没有能重见天光之日,难道一辈子像个鼠辈一样的过?”

凌安之像是听了别人的事,觉得这次用早晨露水泡的茶叶喝起来不错:“当将军还是做鼠辈,都是活法,楚将军,嚷嚷了半天也渴了,尝尝这个茶叶。”

楚玉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强忍住才能不拍桌子:“凌安之,你少年得志,平步青云,一直是封疆大吏,由安西提督到定边总督,二十五岁封侯,之后又晋了国公,只不过是突然间丢了官受了冤枉,便消沉至此,翼王受了那么多次打击,也未见如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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