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龄紫说:“我不知道。”
说完,沈龄紫单方面挂了电话。
那头的于荣轩捧着手机草了一声,咒骂:“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是吧!居然敢挂本少爷的电话!本少爷的电话是你想挂就能挂的吗!”
说着还对着手机一顿乱捶。
左右觉得憋屈,于是于荣轩又拨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直接被沈龄紫挂了。
于荣轩气得不轻:“行行行,你是大爷!”
转个屁股,于荣轩联系了自己的那帮狐朋狗友,准备今晚去嗨个够。
*
等了整整半个小时,万思博那位女朋友才姗姗来迟。
对方是个小个子的女生,看起来怯生生的模样。齐耳的短头发,大大的眼睛,目测大概不到一米六。
人一到,就被万思博一把揽住肩膀。
万思博朝人介绍:“呐,我前女友和她的闺蜜,今天特地来找我闹分手的。”
女孩子轻轻地哦了一声,问:“大家吃晚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万思博说:“吃什么饭呀,你上了一天的班,辛苦了吧。”
说着在女孩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女孩子一脸害羞,说:“别闹啊。”
几乎是这个女孩子刚把话说完,邬芳苓就直接从万思博家里冲了出去。
沈龄紫连忙追着她。
邬芳苓几乎半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她感觉窒息又无助。甚至连等电梯的时间她都待不下去,急匆匆地从楼梯间往下跑。
11楼的高度,邬芳苓一股脑地往下冲,不管不顾。
她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体力耗尽,甚至在这一刻想过轻生。
曾几何时,邬芳苓还嘲笑那些分手后要死要活的女孩子,可眼下,她又有什么区别。
那些美好甜蜜一帧一帧地倒带,继而像是有一只恶魔的手将这一切全部捏碎。
就好像一切都是假的,现在终于到了梦醒的时候。
沈龄紫追在后面,体力不支,祈求道:“芳苓,等等我好不好,我跑不动了。”
终于,在第六楼的时候,邬芳苓停下了脚步,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差点摔下去。
沈龄紫急急忙忙拉住邬芳苓。
邬芳苓反过来抱着沈龄紫就哭了:“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啊。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变得我完全不认识。龄龄,我今天来的时候我还抱有希望的,我觉得我们还能复合的。我居然还想着复合……”
“不复合了,不复合了。我们不要他了,我们再找一个比他好一百倍,好一千倍,好一万倍的好不好?”沈龄紫像安抚一个孩子似的,紧紧地抱着邬芳苓。
邬芳苓点头:“我不要他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走出来的,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两个人从小区里出来时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街边的路灯亮起,小区旁的商户招牌在闪烁。
这附近聚集了五湖四海的人,有些杂乱,也有些破旧。似乎大多数的人都用过了晚饭,开始闲暇漫步。有推着小孩出门的老人,有手牵手的年轻情侣,也有一起买菜的中年夫妻。
沈龄紫觉得自己像是迷失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不知该如何前进。她和邬芳苓不同,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可眼下,邬芳苓比沈龄紫更加迷茫。
她们两个就像是战败的俘虏,满身伤痕。来的时候抱的是一腔的热血,现在却无比颓废。
沈龄紫打起精神,收拾好情绪,笑着对邬芳苓说:“人是铁饭是钢,我带你去找好吃的。凭什么人家抱着小三美滋滋,我们再这里哭啼啼的。”
邬芳苓挤不出笑容,却也说:“是啊。”
事实上,邬芳苓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早上吃得匆忙,中午那点带下来的飞机餐她就只吃了几口。
沈龄紫挽着邬芳苓的手,带着她走过一间间苍蝇馆子的门口,感受着这个城市的烟火气。最后,沈龄紫挑了一个环境相对比较好的拉面馆,带着邬芳苓往里面走。
邬芳苓最喜欢吃面食。
然而沈龄紫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拉面馆的老板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邬芳苓,笑着说:“啊,是你啊,好久好久不见你了。”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长得白白胖胖的。
邬芳苓闻言抬头,朝老板挤出一个微笑。
老板说:“你男朋友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呀?他上午还一个人在我这里吃拉面呢。”
邬芳苓说:“是吗。可是他已经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老板闻言怔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
最后沈龄紫点了两碗拉面,静静地等待。
梁焯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给沈龄紫的,他开口就问:“你现在在哪里?”
语气带着淡淡的,专属于他的磁性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