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用轮到邬芳苓动手,沈龄紫一巴掌甩到了万思博的脸上。
“啪”的一声,在楼道上清脆响亮。
活了二十六年,这是沈龄紫第一次动手打人。
她在颤抖,不仅是手在抖,连声线都在颤抖:“老万。叫你一声老万,是缅怀过去的那个万思博。这一巴掌,不能出气,也弥补不了你们的七年。但是万思博,我曾经跟你说过,你辜负邬芳苓,我第一个跟你没完。”
“你跟我没完?你又是谁啊?管那么宽?男女分分合合不正常吗?你看看你们。”万思博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想怎么样?就你细皮嫩肉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想对我做什么?”
沈龄紫忍无可忍,拿起一旁的扫把就要往万思博身上打。
她终于知道,一个人被逼到一定的地步,真的会有冲动这一说法。
可邬芳苓拦住了沈龄紫,说:“别打了,脏了自己的手。”
事实上,如果不是今天沈龄紫果断地带邬芳苓来这里,邬芳苓还会天真地以为万思博会回头。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回不去了,她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万思博。”邬芳苓轻喊了一声他的名,“你能看着我吗?”
全程,万思博没有看邬芳苓一眼。
邬芳苓装作轻松地说:“好歹交往了七年,让我看看你的新女友呗。你不是说对我腻了吗?我想看看她有什么新鲜的地方。”
万思博很干脆,抬头看着邬芳苓说:“好啊,这又有什么问题。”
他说完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接着语气温柔道:“亲爱的宝宝,方便来一趟我家吗……哎,还不是有些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嗯,快点哦。”
电话挂断,万思博又是一脸的冷漠,仿佛眼前不过是两个陌生人。
他伸手推开挡着自己的路的沈龄紫,拿出钥匙去开门。
沈龄紫拉住摇摇欲坠的邬芳苓。
邬芳苓朝沈龄紫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房门被打开,万思博朝她们喊了句:“进来坐坐啊,好歹也相识多年,总不能说我连个椅子都不给你们坐吧。”
邬芳苓冷笑:“好啊,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万思博租的房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但屋内和外头走道上的脏乱差形成鲜明对比,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他从来都是一个爱干净的男孩子,还记得以前和邬芳苓出去约会的时候,看到邬芳苓的白色板鞋上染了污渍,他就会蹲下身来拿出纸巾仔仔细细给她鞋面上擦拭干净。当时可把一百瓦的电灯泡本人沈龄紫给看得一愣一愣的,那叫一个羡慕。
其实邬芳苓不止一次来过万思博这个住处。
这一年他们异地,为了节省开销,每次沈龄紫来都是直接住在这里。她真的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关上房门,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
就连,阳台上的那盆含羞草,都是邬芳苓带过来的。
邬芳苓看着阳台上的那盆含羞草,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来扔在了垃圾桶里,质问万思博:“还留着这个干什么呢?”
万思博一怔,继而笑道:“别大惊小怪的,谁记得这些东西啊,放着就忘了呗。”
邬芳苓点点头,一脸自嘲的笑。
外头的天不知不觉已经变暗了。
这个城市的白天似乎也很短。
沈龄紫突然接到一通陌生来电,她接起,就听到那头于荣轩的声音:“沈龄紫,你在哪儿?我在你家门口。”
碍于是在万思博住处,沈龄紫走到门口接电话:“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于荣轩说:“昨天下午你跑什么跑?你以为我要追你吗?”
沈龄紫很无语,蹙眉:“你要干嘛啊?”
于荣轩呵呵一声:“没记错的话,我们的约定还有一个月吧,你可别过河拆桥。我现在有个局,你得陪我。”
想到到所谓的约定,沈龄紫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可她必须得承认,于荣轩这个人虽然很狗,但的确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帮过她。当时工作室走投无路时,还是于荣轩一番点拨。虽然他这个人总是大少爷做派,行事又像个暴发户,可有些话却实实在在帮助到了沈龄紫。后来于荣轩更是多次带着沈龄紫出席一些场合,让沈龄紫从中认识到一些投资商。
沈龄紫说:“我现在不在家,不能陪你。”
“那你在哪儿啊?我来找你。”
沈龄紫云淡风轻地告诉于荣轩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果不其然,于荣轩听后“靠”了一声,“你突然跑那边去干吗呀?那么远我可不来!”
沈龄紫切了一声,“呵呵,没事我挂电话了。”
于荣轩:“别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