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番外(12)
熙宁知道赵临川有所指,笑着说:“我还能有何感想呀。”
宋衍,到底是个文官。
赵临川看不得熙宁这样苦笑,违心说道:“哪管他文官武官,你喜欢就好。”
熙宁正要答话,却发现阁间的竹帘外站着一人,又听见清商叫了声宋大人好。
“臣宋衍参见大长公主,参见宣平侯。”
熙宁命清商将竹帘打开,撞进眼帘的就是宋衍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熙宁心中有些疑惑,可还是问道:“宋大人来做什么?”
说来也奇,这人懂礼数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见着人便要行礼,可无论是跪着还是弯着腰却不见得这人有奴态。
宋衍站直了腰板,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方帕子,又将帕子打开,露出了那日熙宁掉在了御花园的珊瑚簪,说道:“恕臣唐突,当日公主落下的珊瑚簪被臣斗胆收起,一时未能找机会璧还。”
说完之后,宋衍又将手上携着的书卷递与熙宁。
虽未说一字,熙宁却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也就叫清商收下。
赵临川看着熙宁与宋衍这般问答觉得无趣,捻起桌上的桃花糕吃了几块。
宋衍抬头,正好撞见了赵临川的眼睛,这末又停在了他手上的桃花糕上,对着熙宁说了告辞。熙宁心中正烦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也让宋衍走了。
赵临川看着熙宁脸上先是浮现着喜气,转而又哭丧了小脸,觉得此人心意未免太过难猜,问道:“你当真是喜欢他?”
熙宁不理赵临川,只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臂弯里,只露出小小的一方额角出来。
赵临川看着熙宁这样发痴,只在心里骂了熙宁一句傻子,又想着这人的地位品阶是一步一步的往上抬着,心性却未跟着长进。
原来还是个地位尊贵的傻子。
赵临川撑起脸颊,调笑道:“你这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你还不去宫里去见皇上么?”熙宁埋着脑袋闷声问道:“若是皇侄知道你回来了却不去请安的话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我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皇帝他日理万机若总是要和我置气,那可就——”
熙宁抬头瞪了赵临川一眼。
赵临川知道自己这是当着这位圣上的亲姑母说错了话,急忙转了话锋,说道:“进城时便已是正午,如今又耽误许久再去宫里也怕打搅了皇上和太后,不如明日再去还好些。”
“也是。”熙宁拿着手指在桌子上转圈圈,说道:“那你便去向叔叔伯伯们去请安去,他们总是思念你的。”
“那倒是,只是越过了大内先去他们府上总有些不好的。”
“况且,本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什么事?”
“哄你开心。”
*
城郊草场中奔着两匹丹色马。
赵临川偏头去看熙宁,只看他她脸上红扑扑,这女孩子总是藏不住心思,心里想的什么就能从脸上看出来,她是娇娇公主,自然这般不懂事有人宠着。
赵临川弯起乌浓的笑眼,用手指了指前方的箭靶,说道:“看谁射的准?”
熙宁眼瞧着赵临川拉了弦射中了十环,她自己也拉了个满弦,瞄准了靶心,又突然听见头上有鸟鸣声,心下转了目标。
熙宁抬手松开弓箭,随即便落下了一只鸟儿。那箭力道猛,贯穿了那鸟儿那般小的身子。
熙宁对着赵临川扬扬下巴,说道:“我厉害不?”
“厉害!”
熙宁下马将那鸟儿捡起之后却发现是只喜鹊,一时间牛郎织女的故事在她心里闪过,看着那喜鹊便想到了鹊桥,把自己比作了织女将宋衍比作了牛郎。
她原本是不信这些事的,可现在总是怕了。
赵临川下马之后单膝跪在了熙宁的身边,看着熙宁捧着那只小喜鹊,安慰道:“这喜鹊不过是个不长心眼的畜牲,你何苦这样计较?”
熙宁抬起头来,只因着这人皮肤本就白皙,泛红便又比寻常人明显些,此时哪里还只是鼻头红了,连是眼框框也红了。
临川抽出衣袖里的帕子替熙宁擦干净了一张花脸,顺着熙宁说道:“本说您的骑射|精湛了,这样小的小鸟都能打下来了,却不晓得你伤了哪门子心。”
“前日里我去了月老庙里去,求了个下下签——”
“于是你便只筛出了上上签摇了个痛快?”
赵临川从小与熙宁一同长大,自然是知道熙宁是个什么性子。
熙宁被人猜出了下半句话,便不再说这一句,只鼓了鼓腮帮子,双手托住了脸颊,说道:“今日里又射死了喜鹊,怎么老天似乎都不看好我和宋衍呢?”
说罢还叹了气,青黛柳叶眉变成了两条毛毛虫,一叹三摇头,且是没有了继续骑御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