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佬失散多年的白月光(200)
俞杨笑了声,声音平淡,却像是讽刺,夹枪带棒的。
“没想到天之骄子的林牧洵,有一天也会沉溺于仇恨和嫉妒,怎么?你这么急着对她发火,是觉得她会被我抢走吗?被我这样一个,已经要离开的人?”
“……”
头上没了声息。
可谢迟知道,他在生气。
不管是他此时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是骤然绷紧的肌肉,都显示着他在生气。
是被戳中了心事吧?
她阖下眼,轻咬下唇,突然就有些——心情复杂。
*
回去路上。
俩人各坐一边,都没有开口说话,
车上没开灯。
只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还有车速表上跳动的数字,在提醒着她这人现在是以什么不要命的速度在开车。
就因为俞杨十几分钟前刺了他一句。
想起这人方才在听见林牧黎时难掩怒气的样子,她突然有些胸闷气短,索性撇过头去,将车窗开到最大,任由夜风拍打在脸上。
可这举动除了收获一团和滚风草一样的头发,和一个冷冰冰的脸外,并没有什么作用。
反而因为他的不搭理,更窝火了些。
“混蛋……”
她嘟囔了声,揉揉被风刮到酸痛的脸,正欲合眼,车身便骤然颠簸了下,将她整个往上抛去,虽然有安全带的阻拦,但因为动力过大,还是不可避免的碰上了车顶,疼的她嗷呜一声,五官缩在一处,眼尾也染上了点泪光。
“撞到减速带了。”
他陈述似的一句,夹杂在猎猎作响的风声中,不甚清晰。
实际上谢迟也根本没听,连应都没应,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撞痛的地方,闭上眼。
车内再次恢复安静。
耳边呼啸的风也缓和了些。
她将身体靠向柔软的椅背。
疲惫随着困意一起席卷上大脑。
她吸了吸鼻子,任由意识坠入黑暗。
直到头顶上抚上了个明显不属于她的手,带着不轻不重的力度,按在受伤的地方,像是要揉散那里的淤血。
“疼……”
她挣扎了下,悠悠转醒,对上他暗金色的眼。
“你怎么……”
她迷茫的往外窗外看了眼,看见车已经停在了个类似车库的地方,“到家了——?!”
话未说完,便他捧住脑袋,抬头,对上他的眼。
“你到底为什么要生气?我不是在保护你吗?为什么,要拿那种失望的眼神看我?”
他这么问了句,低哑的声音带着不解和委屈,一字一句地落在她的耳际,将她本就不怎么清醒的脑袋搅的更加混乱。
保证
“你到底为什么在生气?我不是在保护你吗?为什么,要拿那种失望的眼神看我?”
“……”
夜已深。
谢迟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方才他说那话的样子逐帧在眼前闪过,如电影般,细致到他说这话时的神态,动作,细微表情——
更甚至于,他靠过来时,空气中浮动着的,他身上特有着的清冽气息,眼里浮动着光,还有,按在额上的,明显不属于她的温热体温。
……
喉咙突然就有点干。
她喉结轻滚了下,可现在貌似不是害羞的时候。
手机已经被握到发热。
她想了想,还是伸手按下窗台旁的按钮。
“哗——”
深色的巨幅窗帘在她眼前缓缓升起,露出外面已经蒙蒙亮的天光,和那云层之下的林苑,在山腰上蜿蜒着,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
她扫了眼,目光下落,自然而然地落在偏苑的一角。
还亮着的光。
果然,还没睡。
她垂眸看向手机,嘴角抽搐了下,几乎能想象到那人坐在桌前,满脸苦闷的样子。
就和现在站在窗前的她一样。
想想也无聊的。
明明都这么大了,生起气来却像是俩个怄气的小屁孩一样,用的还是冷战这种最土最笨的方法。
真是够幼稚的。
她这么想着,嘴角一撇,按在屏幕上的手指转了下。
界面变换。
下一秒,电话便拨了过去。
“嘟——”
“喂。”
电话只响了一瞬。
他低哑的生意透过扬声器,带着耳边的一小方空气也震颤起来。
“我……”
她一怔,听着他近在耳畔的呼吸声,心跳不由得加速,血液逆流上大脑,她又有些结巴起来。
“你能出来一下吗?到大门这。”
许久后,她才下定决心,轻声说了句,“我有些话,只有见到你——”
“我出去,”他出声打断,“你别出来,这么晚了,挺危险的。”
“……”
谢迟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这危险指的是什么,就听见电话那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响动声,像是他从椅子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