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讯对于军队来说是重大损失。军队不敢隐瞒，上报女帝。女帝下令彻查，原来她的青梅“花菜”三年前就病逝了，来国师府拜托方初的这位“花菜”，是暗杀行动的领头人。

女帝震怒，下令销毁“相思方”，把这类法术归为禁术，撤掉了彩排现场安全维护人员的官职，将方初从“国师学徒”贬为“小学徒”。

但因为国师府发过通告，女帝只是数落了柳元一顿，并没有具体惩罚到国师头上。

茶馆炸开了锅。

“那天那么英姿飒爽的兵姐姐，就是神射手？”

“一个神射手，就被这个新出的什么相思方给弄死了？”

“据说神射手被保护得很好，杀手只知道她的名字和祖籍，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子。通过相思方用名字一诈，就知晓了她的容貌和声音。暗杀才能得手。”

“发明这个的人怕不是跟杀手串通好了的吧？”

“听说是国师府的发明呢。”

“国师府可没干什么好事，我亲戚家邻居的少年，就被国师给骗了，回来之后日日以泪洗面。”

“不会吧，国师府之前发通告提醒说要注意保护隐私了啊，你们都没看吗？”

“通告里只说要注意家庭住址，钱财摆放之类的信息保护，还有沐浴更衣要环顾四周之类的，也没提，诉两句相思情就能送掉小命啊。”

“是啊，真是太坑了。”

国师府局势转变。一个“国师”，一堆“小学徒”，等级出现了断档，连一个“国师学徒”都没有了！

小学徒们暗暗较劲，万一被国师看中提拔，摇身一变当上国师学徒，之后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别。

“这次因为通告免了惩罚，还要谢谢你了。”柳元挨完骂回来。

“是主人英明。贱奴愧不敢当。”李默听柳元讲了女帝的处置。“哎，只贬到了小学徒啊。”

“怎么，贬成贱奴你才高兴？”

“她诱骗良家公子，就不配悟道！”李默义愤填膺。

“哈哈哈，那人家在自己房间里悟道，你也拦不住啊。她手腕不小，说不定过一阵还可以翻盘呢，你收收你的怒气，降降存在感吧。”柳元怕李默冲动，去找平阳落虎硬刚，即使是落虎，也是老虎，柳元担心李默被欺负。

“来，帮我推荐几个小学徒，有没有优秀的，可以提拔上来当国师学徒的？”柳元岔开话题。

“你要收徒？你才学几个月？你想收徒弟，有人拜你当老师吗？好吧，也快半年了吧。去大街上找个要饭的孤儿，还是能拜师的。”李默瞧不上柳元的学术水平，进步快归进步快，可以赞赏，水平低是水平低，就该瞧不上，两码事，不耽误。

“不是啊，这不是等级断档了嘛。与其她们明争暗斗抢位子，不如我先拉拢几个人，把位子填上，建立自己的势力。”

“例会上你自己不也见了，还来问我。我没收过徒，杨学收了三个徒弟，两个跟杨学一起走了，还剩着一个乐崖，方初也有三个徒弟，吴锐，青子，阿白。爱学不爱学的，学了这么多年，道行也都不算差。天赋上我觉得阿白差一点，其他人不相上下。”

“要我推荐的话，必定会带个人情感。吴锐和阿白天天巴结方初，青子不太受方初待见。所以我肯定选乐崖和青子。”

柳元觉得这题太难。选个学位等级，本来以为按学术水平排个序取前两名就完事了，没想到还要跟朝堂权势之争似的，划分党羽，拉帮结派，心累。

不过也的确不能纯按学术水平分，不然柳元她可能连小学徒都当不成。柳元老脸一红，摆摆手，就此作罢 - 反正女帝又没说必须要有“国师学徒”，就让它空着吧。

正式检阅，女帝邀请了国师参加。柳元嫌晒，卖萌撒娇，女帝一头黑线，“行吧，你不去就不去了。”

夏季末尾的太阳还是那么毒辣，这天恰好万里无云，就连巷子里都氤氲着热气，检阅广场连个稍微高一点的可以遮挡的建筑物都没有，只有几根巍峨耸立的柱子，象征高高在上的皇权，正式活动，也不能站到柱子底下避暑去，岂不是热翻天了。

柳元在自家府里凉亭与自家帅哥燕宁对坐，抱着自家的半个西瓜，摇着自家的折扇，一边哀叹检阅人员悲苦的生活，一边得意逍遥舒坦的日子。

“这么吃西瓜，吓着你了吧？”柳元扬了一下挖瓜的小勺。

“不会，齐府里的果盘虽是切得整齐划一，摆在铺了冰的水晶盘上，精致得像个艺术品。但是我和二哥贪凉，我溜进他屋子，跟他一起，一下午能吃三盘。折合起来算一下，也差不多有半个西瓜了，切块雕花装盘过程中还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汁水。”燕宁回忆起往事，说得眉飞色舞，语调里透着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