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这是怎么了!谁敢打你!”明莺见着谢沣脸上的鼻青脸肿,吓得脸色煞白。
“她人呢!”
谢沣眸色暗沉,他没说“她”是谁,明莺却知道他指的是谁。
“爷你都这样了,还管什么其他人,快让我瞧瞧爷的伤,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人打的。”
“那个丧尽天良的人是爷的老子,怎么你要去帮爷教训一顿。”谢沣心情不好,自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狠狠地说完,“爷问她人在哪里!”
明莺吓成鹌鹑,不敢多话,缩着脖子为谢沣带路。
脸上的伤口又疼又痒,谢沣揉了揉,满肚子的火气。
他气他老子,气沈屺春,也气造成这一切的余令。
只不过他阴戾的面容再见到余令时迅速地和风细雨。
“怎么唇白成这样,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余令摇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谢沣本来对余令满肚子的气,只是瞧见她的模样,心就迅速软了起来,进了厢房看到屋里连水都没放:“你们怎么当差的,我的客人已经担不起你们的伺候了!”
明莺就站在门外,首当其冲的成了谢沣斥责泄愤的工具。
朝下人们吼了几句,谢沣才在屋内坐下:“你平安就好。”
谢沣笑的出来,余令却笑不出来:“谢二哥,我平安才不好,若是我死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
她本来觉得自己的命是自己的,但是沈屺春的出现,让她失去了掌控。
“令儿,你别那么说,没有任何人觉得你是麻烦。”
“我现在在这对谢家而言不算麻烦?”
自然是个麻烦。
饶是谢沣想保持微笑,眉头也微微皱起。
昨夜他打算把余令救出,就把人送到这里,谁想到余令根本没有按着约定到约定的地点。
水月楼的火没多久就扑灭,他没见到余令,却见到了沈屺春。
深夜里寒风寂静,沈屺春笑着望着他,说满意余令的选择,余令已经对他没了吸引力,他已经玩够了,要把余令当礼物送出去。
而收这份礼的对象,自然是谢沣。
谢沣不明白沈屺春的意思,而沈屺春也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只道无意对谢府下手,只是单纯的送礼。
他脸上这伤是他爹知道他频繁进出水月楼,还放了火打的,他爹还不知余令已经到了他的私宅。
至于要不要让他爹知道,谢沣凝视余令脆弱美丽的面容,脑中一团浆糊。
这世上漂亮女人多不胜数,可偏偏余令不止美,还能让人见而忘魂,满是私心。
若是就那么把余令交出去,他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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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宅里下人送上了外伤药,谢沣看了眼摆在桌上的药粉,一时没把药拿起来。
两人静坐半晌,谢沣顿了一会,自己拿起了药罐取了药膏擦拭。
“我爹永远都不晓得打人不打脸,伤在脸上擦药也看不见伤口在哪。”
余令起身把台上铜镜搁在了谢沣的面前。
见状,谢沣都不知道余令是故意,还是真那么不解风情。
不过也就是这样才是余令,他都忘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动的心思。他虽然是谢辞非的哥哥,但望京的人只知道谢家三公子谢辞非,却不知道他谢沣。
谢家往后要靠大哥支撑门户,靠谢辞非远扬名声,而他夹在中间,最好的到不了他的头上,只能捡他们剩下的东西。
余令对他而言,开始自然是妹妹,只是调侃话听多了,什么望京第一美女与第一才子最为相配,他虽娶不到第一美人,但可以有第一美人当弟媳。
他开始注意到长开的余令,心里就起了心思。
“昨夜,我不想连累你们,所以选了别条路离开水月楼,不过中途遇到了沈屺春,恐怕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有逃跑的心思,也知道你们打算救我。”
余令虽然不想提及昨夜的事,但若是不说,谢沣误会反而麻烦。
“他把我送到这里不知是何意,我试着出去,他派了人守在门外,不许我离开……恐怕得你亲自把我送回水月楼。”
她能看懂沈屺春一点心思了,如果她把她送到这里来不是为了陷害谢家,那也只有是让她更绝望。
而她怎么能更绝望,也只有谢沣不管她,把她视作麻烦,哪里接来送到哪里去。
“我怎么可能把你送回水月楼。”
“若是不送就中了沈屺春的计。”余令摇头道,谢沣把她送回去倒好,她也不会觉得自己亏欠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