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占有(54)
“说的什么玩意儿,”乔若愚下巴搭在我肩膀上,蹙眉鄙夷道,“我跟姓夏的看起来很像一对儿吗?”
我叹了口气,表示这个问题太有难度了。
-呃……女生有夏哥的自拍,那我们男生呢,要不楼主交出我女神乔若愚的电话号码吧?
-这位兄台,你胆子不小嘛,夏总女朋友的电话号你都敢要,你不怕夏总让你横着出校门……
“切,”乔若愚冷笑,“太不了解姓夏的了,要是给他钱,你看他卖不卖。”
卖不卖我不知道,不过一下课姓夏的就气冲冲找上了门,指着我痛心道,“你也太不要脸了,不仅私藏我照片,居然还利用我的美色,老三我算是看透你了。”
“谁叫你帅嘛,”我拍拍他的肩膀诚恳道,“这次你那些小迷妹可帮了我不少忙,你不才跟我说要为了我两肋插刀嘛,还有男生要小乔联系方式呢。”
“不许给!”夏眠立马指着我,“听见没?”
“还没给呢,”我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你着什么急啊?”
他心虚地往别处瞟了瞟,“谁急了!我是怕她欺骗别人感情!”
——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要信了。
第二十章
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生活重新归于平静,夏眠反复叮嘱我这件事交于他处理,让我只管好好复习,我也只好放宽心不再多问。
每天一轮轮不间断砸过来的压力已经让我无法分心了,给乔若愚查漏补缺成了我唯一放松的事。课余连番被各科老师叫去谈话,修改卷子,补充不足,挑一些重难点盯着我反复练习。
班主任更是谨慎观察着我每次模拟成绩的浮动情况,不仅如此,还时刻关注我的心理状态,就怕这学期我强迫自己突然转变最后给整抑郁了。
回到家我妈也很少唠叨我了,大概是怕我有压力,倒是旁击侧敲问过我几次想考什么大学,都被我以还没想好为由糊弄过去了。何再春一到放假就待学校里不回来,怕打扰我,不过每次都往我学校寄一大堆各种吃的和安神补脑的冲剂,给我补身体。
最后半月,大家倒没那么绷着了,慢慢松弛下来,沉闷已久的教室逐渐有了欢笑声,被没收的手机也从班主任抽屉里拿了回来,课间拉着好朋友一起去外面走走,对着厌烦至极的校园拍张照。
老师们大概也觉得这种时候强制逼迫没什么用了,只尽好自己的责任,其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是经历过青春的人,也懂那种滋味。
我咬一口前桌给的苹果,又脆又甜,又想起收完的卷子还没送到办公室,纠结半天,干脆吃着苹果去了。
走廊里碰上靠着窗台吹风的何景之,白短袖浅蓝校裤的站那儿,发丝被拂乱了也不在意,跟个忧郁少女似的,惹得楼下那群上完体育课的小姑娘仰着头不惧烈日地瞧他。
我没忍心打扰他,正想哨声过去,他已经转过了头,看着我一笑:“躲什么?”
“看你思考人生不好打扰,”我嘴里含着苹果口齿不清地答。
他定定地看我,然后视线下移落在我咬住的苹果上,不等我腾出右手,他提前一步从我嘴里整个拿走,自然而然地顺着我的牙印咬一口,我没来及合拢的嘴还张着,半天才说出一句:“那我咬了的。”
“很甜,”他把嘴里的慢悠悠吞进肚子,咔擦再咬一口。
我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半天,才想起卷子还在手里,匆忙撇下他跑去办公室。
有些事总装糊涂显得虚伪,但我实在疲于应付。
转眼就是拍毕业照的日子,也是在校最后一天,都撒开欢儿地闹起来,一边狠狠地发泄一边败兴地擦不净眼泪,教室里的桌子围成了一圈,从未在意过的不舍在这一刻无限放大,班主任刘总还意外地唱了首歌,唱到最后一句时已经听不清歌词。
我跟乔若愚肩靠肩地在教室里坐着,被陈柏鑫喊出去拍照,刚出去就被夏眠截了胡,拉着我俩拍了一大堆,从学校东面拍到西,又从南拍到北,最后又跟我俩单独拍几张,收拾完东西萎靡不振地回隔壁市了,他需要在那边参加考试。
“考完试来找你们玩儿,”他被一身黑衣形似保镖的人领着离开,应该是他爸派来守着他的,怕他突然犯浑不回去。
何景之在我身旁站定时,乔若愚去跟别的同学拍照了,我正低着头认真翻看手机里拍摄的照片。
他也不出声,侧身靠在一旁的槐树上,过了会儿才状似无意地问:“想考去哪里?”
“没想好呢,”我下意识接道,想想还是补充一句,“不过大概率在本市。”
“挺好的,”他对我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给自己不留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