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早朝散去,瑞王便忙不迭地去追齐承煊。
“哥,哥,你给我说清楚啊。”瑞王慌慌张张地说:“此事怎么就交给我了?那可是陈家,那可是豫王!怎么能就交给我了?你不想对付陈家了?”
齐承煊步子迈的快,让瑞王小跑才能追上,他心里头慌张,追的也是气喘吁吁。
齐承煊道:“交给你,你就去做,哪里有这么多废话?”
“可……可我不会啊!”瑞王索性大跨一步,挡在了他的去路。“哥,你不给我说清楚了,我也就不帮你了。”
齐承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他拍了拍瑞王的肩膀,道:“你什么也别多想,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关于钟家这桩案子的证据,我已经搜集了不少,等会儿便交给你。你就记得,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好。”
“什么?”
“给豫王和陈家找麻烦。”
瑞王沉思片刻。
而后他一拍大腿,高兴道:“找麻烦啊!这事我最在行了!”
想他这么多年来,跟在太子身后吃香的喝辣的,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向来在京城横行霸道,天不怕地不怕,连朝中官员都得给他绕道。
不就是找麻烦吗?他本人就是个□□烦!
他没忘记多问一嘴:“那案子呢?”
齐承煊睨了他一眼:“你还会查案?”
这话可太有道理了!
瑞王得了准话,高高兴兴地走了,摩拳擦掌地开始琢磨起如何用自己的新身份给豫王与陈家添堵。
他出了宫门后,还在门口碰到了豫王。
豫王满脸轻蔑:“太子恐怕是昏了头了,才将此事交给你。”
瑞王手握圣旨,趾高气昂,他指了指圣旨,问:“你看见这个没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
豫王一时有些没弄明白:“什么?”
“这意思就是,本王如今要去找陈家麻烦了。你若是机灵点,就提醒陈家一声,让他们见了本王躲的快些,要不然……”瑞王昂起脑袋,得意地哼哼一声:“本王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豫王:“……”
说罢,也不管豫王是什么反应,瑞王爬上自己的马车,坐好后,兴冲冲地吩咐:“快快快,回府去把本王那些打手叫过来,我们去陈家。”
车夫一扬马鞭,马蹄声起,马车扬长而去。
豫王站在原地,看了马车半晌,最后还是嗤笑一声,并不将他放在心上。
从这日起,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瑞王在找陈家的不痛快。
陈家可当真是倒了大霉了。
二十二年过去,陈达儒早就已经去了,当年的陈家人大多也已经死了,剩下的也都上了年纪,听闻要重查钟家一案,知道底细的,都心中慌乱,剩下的年轻人虽然不知道当年的事,可也人心惶惶。可偏偏他们还遇到了瑞王。
陈家的所有府邸,都被瑞王拿着圣旨闯进去搜了一圈,他的那些打手个个肌肉虬结,威猛无比,更何况有圣旨在,谁也不敢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瑞王将自己家中翻了个天翻地覆,而后扬长而去,只说明日再来。
瑞王还兢兢业业地排了一个时刻表,早上搜东和南,下午搜西和北,将每一个陈家的府邸每搜过去,每天一回,一日也不落下,为了这,他特地放弃了自己的大好的懒觉,起的比府中大黄狗还早。搜完这些宅子也不止,他坐着自己的马车,在京中每一处地方巡逻起来,比士兵还勤快,但凡遇到一个陈家的人,便要盘查一番他出门的目的,只问的陈家人避之不及,连家门都不愿出了。
这些还不止。
瑞王特地在京中布告栏上贴了一个告示,甚至还拜托叶明蓁在下一期京报上也登上。但凡有人来说陈家坏话的,告发陈家做过的坏事的,只要能拿出证据,只要是真的,就统统有赏!
便是让满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原来那京报上说的钟家一案,或许当真有些疑情,如今皇帝正在派人彻查,在百姓们的心中,非但是陈达儒,连陈家都带上了恶名。京城的百姓义愤填膺,也都关注起此事来,还有的开始为瑞王通风报信,当瑞王出现在某处时,主动给他指出陈家人的所在之地。
别说陈家本家,连那些旁支都受了牵连,境况好不凄惨。
豫王被人求到面前,才知道瑞王做了什么,他愤愤然去寻瑞王质问。
瑞王拿着圣旨,好不得意:“本王这是按章程办事,若是你有什么不满的,就去找皇上。皇上吩咐本王查案,本王当然要去陈家查清楚,要不然,哪里能找出证据来?”
豫王咬牙切齿:“那不知道你找出了什么证据来。”
瑞王面色苦恼:“这些陈家人可真可恶,时隔二十二年,藏得真深。本王还得再找几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