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97)
她打算去美餐一顿,顺道左听听右探探,问问边境那边,现下是什么情况?
想到这,冯安安猜:如今民生疾苦,老饕楼估计生意没从前好了吧?
到了老饕楼,她发现自己错了,楼里人声鼎沸,三教九流都有。
大伙议论着边境烽火,民生疾苦,却依旧大鱼大肉——有钱富贵,如何不花?
而且冯安安发现一个怪现象:在京师,百姓们聊外头的世间再苦,也没有骂皇帝的。是不是因为天子脚下,不敢妄语?
当然,骂太师的还是挺多的,不少人敢骂。
她一边吃,一边眯眼。
那两人又跟来了。
她从客栈出来,没一会儿,就发现被人盯梢——就是眼前坐在同一层西南角那桌的两个男人。
那两男人不住朝冯安安这边张望,但只要同冯安安眼神一对上,却立刻避开。
呵呵,盯了一路了,期间她紧走慢走绕道走,就是甩不掉。这两人跟狗屁膏药似的,他俩不嫌烦,姑奶奶她可嫌烦了!
冯安安举臂:“小二,加菜!”
小二闻声很快过来。
冯安安挽起袖子:“菜单拿来!”
小二递上菜单,冯安安竖着第一列一溜点下,接着又点第二列……她照着菜单上的,所有菜品酒水,全来了一份!
小二起先还拿笔记录,到后来不记了,想打断冯安安,奈何她贯口般流利难打断,只得由她点完,才道:“姑娘,你这么点一顿,可贵着呢,也吃不完……”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冯安安笑眯眯:“晓得。”用手一指西南角,“那两位结账。”怕小二认得不清楚,特意手指了又指。
小二尴尬道:“姑娘稍候。”虽然觉着这姑娘是信口开河,耍他,但不得不去问问。
冯安安远远瞧着,小二去了西南角,同跟踪她的两人交谈,紧接着,两人跟随小二,朝她这边走来。
来找她论理了!
正是时候!
她心里笑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跟踪两人眼见就要靠近她,忽然眼前一黑,一阵眩晕。
什么都瞧不见,知觉也因此麻木。
等这两人重新恢复五觉,首先听到的是声音,“杀人啦,杀人啦!”,各种人声均喊着杀人,其中叫得最凶的是一尖锐女声。
两人顺着女声寻过去,重现光明,瞧见冯安安不坐在桌前了,桌子被推翻,椅子也是倒的,洒了一桌酒菜,碎盘子碎碗遍地——不仅她坐的那张桌子翻了,隔壁五六张桌子都翻了。
似乎经历了打斗。
时值十月,原本沿着栏杆摆了两排名贵的金菊,这会全因打斗追逐烂了,花茎分离,碎片散土。冯安安跨坐在栏杆上,又似挂了半截身子在楼外。
这是三层,悬空危险得很——她仿佛是被人逼到绝境。
两人很是不对劲,低头下看,见手中各握着一把刀。
刀哪来的?
旁边的客人小二,却皆指责二人,说是二人打砸酒楼,还要杀挂栏杆上的那位姑娘!
当然,这其实是冯安安布下的障眼幻术。
闹得越大越好,老饕楼本就有上千食客,如今她这一挂,右腿吊出栏杆外,楼下街上,还有隔壁对街,越来越的百姓涌来围观,惊心动魄。
冯安安大喊大叫:“顾太师杀人,顾太师要杀人!追杀我等屁民,太师不嫌丢人!”
跟踪二人急了:“姑娘何故扯上太师?”二人欲辩解,本能地往前一步,想靠近冯安安。然后他们一迈步,周遭客人纷纷后退,口中还都“唉、唉”。
二人才记起自己手中拿着刀。
环境压力,二人把刀丢了。刚一丢,老饕楼的护卫和小二们蜂拥而上,将二人制服在地。
趴在地上同样得辩解啊:“姑娘误会了,我俩同太师毫无干系!”
冯安安翻个白眼,她别的不行,记忆超群。你两人不就是窄巷里的皂袍人么?换身衣服,粘个胡子,就以为她认不出来啦?
愚蠢!
顾晁也蠢!
冯安安立马道:“你们这个时候说不是!下午在高家巷你们以多欺少,穿着黑袍要挟我时,可口口声声坚称太师手下!”不好意思,她刚逛了大街,晓得下午那地叫高家巷。
老饕楼食客混杂,当中正好有下午瞧见高家巷动静的,旋即站出来道:“对对,这位姑娘说得没错,下午申时左右,我的确见着大队皂袍人进出高家巷。”
另外也有看见的食客,附和道:“是,我也瞧见了!皂袍人还拥簇着一顶轿子。”
冯安安赶紧接话:“轿子里坐的就是太师顾晁!”银牙一张,一口咬定。
这时候又站出来几名食客,他们刚好家住在太师府附近,便询问那两人睹见高家巷动静的食客:“你们瞧见的轿子,可是宝盖华轿,轿帘子上绣了卷草纹,走银线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