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痕怀中抱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倒也不客气,像是睡着了似的,整个人像是块橡皮糖似的窝在少爷的怀里,这一幕不但让秦管家纳了闷,就连不远处的聂仁君都惊愕不已。
“少爷,少爷,您还记得我吗?”秦管家小心翼翼地走到聂痕面前,行李都已经被下人们拿走了,他一时间真的无法确定要不要接过少爷怀中的女人。
聂痕依旧打横抱着冷桑清,并没有放开的意思,看向秦管家,唇角终于露出淡淡笑意,“小的时候,无论父亲多么严厉的训斥我,打我,总会有个人挡在我身前;就算错过了什么珍贵的美味,我都不用担心,因为我知道有个人一定帮我藏起了一份;十二年前,我离开家的时候,这个人哭得比谁都要伤心。我怎么会忘了秦管家呢?这么多年没见,您似乎没怎么变呢。”
“少爷变了,变得结实多了。”秦管家拍了拍聂痕的肩膀,眼圈里的泪水马上就要决堤。“快去跟聂先生打个招呼,他可在这里等了半天了。”
聂痕的眸光微微一转,落定在了不远处的聂仁君身上,他只是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看着聂痕,看着这个离开聂门十二年的儿子。
良久后,聂痕终于走上前,看着十二年未曾见面的父亲,谦谦有礼道:“父亲,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回来就好,难道我会记怨你一辈子吗?不在这说了,我们进屋再聊。”聂仁君的语气很缓慢,却也透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又看了看聂痕怀中的女人,迟疑地说了句,“这位是……”
聂痕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眸底窜过一抹无奈,这个丫头就一直睡到现在,倒也真是够相信他的了,就不怕到了地方之后他把她给卖了!
“父亲,我晚些再回。”他说着,转身走向了车子。
聂仁君微微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早已经扬长而去。眸底不由泛起一丝黯然,无奈叹了句,“他还是对我这个父亲耿耿于怀啊。”
“老爷您多心了,想必大少爷是有要事处理呢,晚些他准会回来的。”秦管家立刻安慰道。
聂仁君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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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瓷酒店坐落于摩加迪沙市区的繁华地段,是商界引进外资而建立的最奢华酒店项目之一。总统套房中,通透落地的钢化窗子几乎要直落云霄,这是五十多层的高度,从这里望下去,脚下一片繁华。
当冷桑清终于睡了个饱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人是躺在豪华的大床上,柔软舒适的床垫让她如同置身云端,再环视四周,这里已经不是机舱了。
“腾”地一下坐起来,这是哪里?
双脚刚刚一踩地,超长柔软的地毯轻抚着她的脚面,刚站起身,就见房间的门被一只大手推开,紧接着,身穿白色浴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冷桑清蓦地瞪大了双眼,双腿一软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跌在了地毯上,一脸谨慎地看着无端闯进她视线中的男人。
竟然是聂痕。
见她倒在地上,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上前去将她搀扶的打算,而是走到了一边的宽大皮椅上坐下来,点燃了一根雪茄后,语气清淡地说了句,“醒了?”
再不醒的话,他觉得有必要将她扔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嗜睡?
“你……这是哪里?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冷桑清仓皇起身,大眼睛水汪汪的充满警觉之意,又见他只是穿了个浴袍,更是心中骇然。
聂痕听了,又见她全身紧张地像个小刺猬似的,不由得泛起好笑,没有说话,却走上前来一点点靠近她——
“你现在才问这句话,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啊?”冷桑清见他的一张俊脸靠的越来越近,浴液还裹着淡淡麝香的气息伴着她紧张的呼吸更多地钻进五脏六腑之中,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整个身子都被他逼得一个劲后退,“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干什么?”聂痕像是很有耐性地逗弄她,轻轻勾唇,“你睡得天昏地暗的,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该做的说不定已经做过了。”
“什么?”冷桑清只觉得头发丝都竖起来了,死死盯着他的脸,将他的话又在大脑中过滤了一番,很快却恢复了镇定,“你能做的,只是将我带到这个酒店来,我才不相信你还能对我做什么。”
聂痕见她不见了紧张,倒也觉得奇怪,饶有兴趣地问了句,“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啊。”冷桑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去看他倏然难看的脸色,推开他自顾自地走到了一边,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我们已经到索马里了是吗?唉,这旅程还挺快的,一眨眼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