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万不可,两兵交锋之际,明严一旦被刺,明德太子尚幼小,不足以定朝纲,天朝根基必然动摇,北齐女真联军一旦长驱直入,天下又将大乱!
左钧直看了看天色,皇帝必然已经出发向郢京南郊淇水之畔的咸池去了。匆匆作别郎中大人,去马厩牵了匹相熟同僚的马,狠一踢马肚,直冲南边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常胜,叶轻没有教过他如何温柔浪漫地求爱。事实证明,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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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羽这一天其实被扇了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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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纸崩溃了,今天更不了啦,还在办公室坐着呢……
一到年底就被大boss抓去写各种述职报告和软文,尼玛有种再给老纸一份文秘的工资啊!!!
今天给boss写了一万字的年会报告,彻底木有任何打字的动力了……
据说明天早上不用上班……大约上午可以更新点……哼唧……
☆、咸池带刃
寰宇寥廓,残阳胜血。
咸池如镜,接天处被映得通红,与红霞争艳。另半边湖碧水澹澹生烟,瑟瑟苍然。
浩浩水流向天边聚涌而去,轰然跌落九天,飞雪溅玉,泄入百丈陡壁之下的汤汤淇水,磅礴奔流,滔滔向东。
咸池之畔,明严负手而立,一身雍贵天家气势,苍茫天地间峙如山岳。
一艘云纹画舫缓缓排水而来,靠得岸边,数名绣衣僮仆置好楠木舷梯,伏跪两侧。舫上青白锦衣的伟岸男子屈膝伏地,恭迎上尊。
明严示意身后数名内侍止步,抬足上了画舫。
“都平身罢。”
“陛下孤身而来,怎未多带些护卫?”
明严漠然打量面前的男子,“朕见的是自己的姐姐,用得着什么护卫?”
男子垂眼,目光落到他半露出九龙滚金袖口的手指上。金丝指环凌厉生光,暮色中,若非眼力极好,定是看不见那几近透明的柔韧细丝。
“刘徽,你不久便是朕的姐夫了,无需拘礼。”
刘徽淡笑着点了下头,“沉澜今天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是臣过来迎接陛下。”
明严微微点头,远远眺望咸池泄口处看似波澜不惊的急流。
“小殿下没有一起来么?沉澜倒是十分想念他。”
“今天出宫,嬉闹了一整日,现在累得睡了。明儿带他见皇姐罢。”
云沉澜所居之地,在咸池另一侧的桃花坞。
舫至波心。杀机已现。
刘徽望着船舷上立着的明严,心中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
自上船后他便一直站在那里,不肯入舱。那一头正对着天际斜阳、咸池泄口和桃花坞。
背在身后的手指习惯性地屈起。这是一个警觉的姿势。
明严他见过许多次,各种场合。这个姿势他太熟悉了。
这是个懂得自保的人。或许是因为女帝曾经被她异母兄长害过,这个人除非是面对女帝、云中君和云沉澜三人,从不会卸下防备。他十数年来寻找过无数机会,却从未成功接近到明严身边三尺。
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思,从云沉澜下手。天知道他看见云沉澜真容的那一刹,心中有多惊讶,转瞬间又有多欣喜。
只是明严再警觉又能如何。
云中君不曾教过他雪山炼气这等妖术,其他功夫,练得再好,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三年虚以委蛇,三年以仇为亲,等的便是此刻!
刘徽心念甫动,袖下三十二骨扇骤然透出利刃,足下飞掠,疾袭如风!
那明严果有防备,动作竟是奇快,矮身避过之刹,指上韧丝破风而出。刘徽与云沉澜相处日久,对这路数已然烂熟于心。更何况云沉澜乃是用十根,明严只有一根。骨扇蓬然展开,白光乍现,那韧丝嗤地被削断。
明严面上现出惊讶之色,刘徽道:“天蚕之丝,金玉之质。然天下万物,有生有克。这扇子,便是用来克你们云氏的妖术的!”明严此时手无长物,只是仗着轻功躲闪,刘徽追赶之际,将舫上绣衣僮仆和船工舵手斩杀殆尽。那舫失了控制,顺着水流飘飘荡荡向咸池泄口而去。
刘徽刀刃压上明严颈侧之际,被他伸手死死抵住,冷声道:“你要杀我,起码让我死个明白。”
左钧直一路狂奔,五脏六腑都要被颠了出来。眼看快至咸池,仍不见皇家舆驾,焦急万分。转过一片树林,只见浩荡一队人马,宝盖金黄,旗帜飘飞,心中大喜,顾不得马儿已经一身的汗,急急催了直奔车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