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可以把支票给你,但并不是给你去翻什么本,而是让你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你以为生意那么好做吗?这点小钱,能做啥!”凌云宵蓦然伸手,把支票从凌语芊手中抢了过去,边摸着支票,边继续念叨,“以后记得跟他多要点知道吗?”
看着父亲理所当然的样子,凌语芊不禁想起贺煜早上留的那张极具侮辱性的纸条,俏脸立刻就黯了下来。爸,假如你知道这张支票我是怎么得来的,你还会这样说吗!
凌母虽不清楚实情,可瞧着女儿悲恸哀伤,于是带着责怨的意味对丈夫乞求出来,“云霄,别再赌了,俗话说十赌九输,如果钱不够,咱们再等,等存够了再找合适的生意做。”
“等?等到何时?你一个女流之辈懂什么!”凌云宵不以为然地回以冷哼。
这时,李学东也开口了,劝解又警告,“大嫂说得没错,大哥你千万别赌了,钱输掉是小事,身体是大事,那些高利贷可惹不得!你都从鬼门关跑过一回,难道真要见到棺材才流泪?”
凌语芊也赶忙附和,“爸,您就听听妈和阿东叔的话吧,我回去再和贺煜商量,或者叫他直接介绍份工作给你。”
“芊芊说得没错,您年纪也不小了,并非真的要什么东山再起,稳稳当当过日子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这做生意的事终究有风险……”
可惜,凌母话还没说完,就被凌云宵给不耐烦地喝住,“风险风险,你懂个屁,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我什么好运气都是被你赶走了!你要是聪明能干点,我用得着这样吗?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年就不该娶你!”
这话一出,凌母顷刻泪水狂流。
凌云霄非但不安慰,还骂得更厉害,“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整天除了哭,你还懂什么!快给我滚开,碍眼!”
“哇——”凌母更是悲恸大哭。
李学东马上出面劝阻,“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端端拿大嫂出气,大嫂说的一些话虽然不让你中听,可她出发点是为了你好!”
凌语芊也急忙拥住母亲,心疼不已,“妈,别哭,来,我们出去。”说罢,怨恨地瞪了父亲一眼。
出到房外,凌语芊一直搂住母亲,走到走廊的尽头,继续安慰着,“妈,您别和爸计较,他不是有心的,他一时气话而已,您别放在心上。”
悲伤欲绝的凌母,依然嘤嘤泣泣,“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像赌博,他以前根本不沾这玩意,有次小舅赌博,他还狠狠教训了小舅一顿,可现在……还有其他方面,他也在变,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妈再也找不到他以前的影子,再也找不到了,他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确实,在自己印象里,父亲对母亲疼爱有加,从不大声呼喝过母亲,更别提会说刚才那番话,可怜的母亲,那是何等的悲伤欲绝。
凌语芊不觉更加心酸和心疼,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妈,原谅爸吧,您也知道爸性格不是这样,他是因为当年的打击,还有这几年的穷困潦倒,意志消磨,难免脾气暴躁和语无伦次,他暂时性而已,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变回以前那个优秀的爸爸,您心目中深爱的男人,您也跟我说过,当年就是看中他性格好才放弃另一个叔叔而选择嫁给他。”
“还不是!他说后悔娶我,我何尝不是后悔嫁给他,早知道他这样,我当初就该和另一个男生交往。他说以后不要我理他的事,好,我再也不理了!”
看着母亲难得呈现的赌气意味,凌语芊不由想到自己,苦涩地笑了,“妈,您才不会呢!您那么爱爸,才不会抛弃他!就像我,贺煜尽管有时候对我很坏很坏,但我还是无法不爱他,无法不关心他,还是想着和他相伴相随,白头偕老。”
这回,凌母顿了顿,眼中露出怜爱和歉意,提议道,“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贺煜,跟他说声谢谢?”
凌语芊一怔,想起他的羞辱,便撒谎,“不用了,他上班都比较忙,我今晚回去再当面和他说。对了妈,反正爸现在没什么事,有阿东叔看着,不如你先回去吃饭?”
凌母稍作沉吟,点头。
于是,母女两人回到病房内,凌云霄已经睡着了,还没待她们开口,李学东就先叫她们回去,她们便也拜别他,且交代一番,离开了医院。
坐在计程车上,凌语芊继续安抚着母亲,情况正如她刚才所说,母亲对父亲的爱根本就坚定不动摇,所以,母亲心情渐渐得到了平复,倒是她,握着手机摸来摸去,心不在焉。
到家后,母亲去煮饭,凌语芊觉得有点累,准备回卧室稍作休息,采蓝跟着进内,还很了解地问了出来,“语芊,你看起来很累哦,该不是贺煜昨晚又折腾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