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担心顾怀仁的身体,总叫他不要太拼,够花就好,他就是不听。
“低血糖昏迷……”
冷元勋低低说了句,现在医生正在等化验结果,如果再送晚一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昏迷?怎么会……他一直都很小心的,而且,家里也有血糖仪,不可能啊……”
楚秋时有些慌乱,做为一名糖尿病的家属,她当然也清楚这个昏迷的严重性,所以家里常会备一些升糖药。
当然,冷元勋几年不回家,定不知道放在哪里,但顾怀仁应该知道,如果不是那么快速失去知觉,他自己应该会说吧?
冷元勋望了她一眼,看来,她是真的很担心顾怀仁,当然,十年了,她一直都在顾怀仁的身边,与他一起吃苦受累,这份心,应该也不会假。
当年,十五岁的他还血气方刚,总是不愿意相信爸爸可以舍弃了对妈妈的这份感情,再另娶人。
在他的思想里,所有的感情都是单一的,你爱我,我爱你,不允许有第三者的***,而他的想法更单纯,既然你娶了妈妈,就要对她一辈子忠实,哪怕,妈妈已不在。
现在想来,他还是太过于自私了。
这些年,楚秋时把顾怀仁照顾得很好,不是吗?
“顾太太……”主治医生看到楚秋时,忙开口叫她。
“沃登医生,我先生他怎么样?”楚秋时忙上前询问。
“我们查了顾先生的血液,发现有阿司匹林的成份,我想问一下,顾先生在吃降糖前,是否吃过阿司匹林成份的药?”沃登医生望着楚秋时问着。
“阿司匹林?没有啊,没听说他感冒……”
楚秋时转头望向冷元勋,后者更不知道,他回来吃降糖药他是看到的,但之前到底有没有吃,真不知道。
“阿司匹林合用降糖药,就会使血糖快速下降而导致病人昏迷休克,有些甚至死亡……顾先生吃了那么多年,他自己应该会清楚吧?”沃登边看着病历边说着。
“那……那现在呢?还有没有……有没有办法?”
“血糖太低,送来时才1.6,已发生不可逆的脑功能受损,恐怕……”沃登医生顿了下,望向楚秋时。
“恐怕什么?”后者颤抖着唇轻声问出口,虽然心里很明白会有怎样的结果,但仍然不敢相信。
“即使醒来,也会因为血糖过低而脑细胞发生不可逆的形态学改为,出现脑功能障碍……”
“什么?!”沃登医生的话还没说完,一边的冷元勋即瞪大了眼,脑功能障碍,那意思就是……
“我怕他醒不过来……”沃登医生叹口气,摇摇头,转身进入办公室。
楚秋时与冷元勋都是一脸呆滞样站在那里,怎么这么突然?血液中的阿司匹林成份,到底是哪里来的?
冷元勋更是烦躁,如果想要知道十年前的事,那么只有从顾怀仁这儿知道,为何偏偏这么巧?在这个时候,他会突然昏迷?
职业的敏感让他突然顿住,难道说……有人开始行动了?
想要杀人灭口?
虽说这样的案子不是没有碰到过,但经历到自己家人身上,还是忍不住让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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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牧爵是在晚上近8点时,得知顾怀仁的事。
他忙匆匆赶去医院,下午见他时还好好的,为何现在突然就昏迷了?
他想起他们的谈话,之后因为他的而匆匆结束,那电话是谁的?工作上的?还是朋友?为何他接了电话后,拒绝他拒绝得更明显?
不不,应该是他想多了。
可是,顾怀仁是他最后的希望,是清绫最后的希望,也是季建辉最后的希望,他不想这份希望就此破灭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冷元勋一人陪在那里。
看到他时,眼微眯了下:“单总?你怎么在这里?”
单牧爵望了他一眼,又望向病房内躺在床上满身插满管子的人:“我应该跟你说过吧……”他淡淡应了声,想要开门进去,却被冷元勋一把握住。
“等等,你见过他吗?什么时候,在哪里?”冷元勋挡在门前不让他进,开口问着。单牧爵望了他一眼:“我的目的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让他躺在这里毫无生机……”
他平静说着,随后一把拉开冷元勋进病房。
顾怀仁还什么都没有说,怎么能就此躺下?如果他躺下了,那他们怎么办?
“我想,单总想要知道的真相,大概无法从家父口中得知了……”冷元勋也进门来,站于单牧爵一侧,望着床上的人,照这样看来,真的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