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原来是送快递的。
保姆打算签字,对方却执意要交到严父手里,待签过字后打开一看,竟然是瞠目结舌。
“什么东西啊?”严母随口那么一问,心思全在她孙子身上。这好好的能去哪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严父面色铁青,保姆站在边上无意间瞥了一眼,忙面红耳赤地背过身。
严父将里头的东西摔在茶几上,严母这才看得真切,竟是一张张顾筱西和人在床上的裸照,严母气的站起身来,“这贱人,我看她年纪轻轻,居然……”
苏柔回来时就觉气氛不对劲,她心想着,该是那快递已经送来了,“爸,妈,我找不到。”
“不用找了,”严父坐在沙发上,视线从那堆照片上别开,“她到警局自首去了,孩子也没有保住,这会正在医院里面。”
“什么?”严母惊骇,竟然一口气硬生生上不来,摇摇欲坠,几乎摔倒。苏柔忙扶住她的双肩,“爸,怎么会这样?”
“局子里认识的人只说,顾筱西去自首的时候,是被一辆车带去的,后来里头的人见她进去了,这才将车开走。”
“肯定是聿尊!”苏柔说的,其实也正是严父所猜测的,“没有别的可能了。”
“可是她怎么会出去呢?明知道外面危险……”严母伤心的只是自己的孙子,“自首就自首,怎么孩子就没了呢?”
“妈,你想啊,聿尊一直在找顾筱西,要真落到他手里了,孩子还能留得住吗?只有这样,才能让爸不插手这件事,”苏柔三言两语将自己从中扮演的角色全部推给聿尊,她眸子落到那些散落的照片上,“关键是,顾筱西肚里的孩子是不是湛青的?我当时也是急糊涂了,一心想着湛青都这样了,只想帮他留下点血脉,我哪里想到……”
苏柔神色愤恨,满面鄙夷的将那些照片拂开,“我们都知道湛青喜欢陌笙箫,现在想想,说不定这孩子真是顾筱西想要鱼目混珠,妈……”她在严母的肩膀上轻轻拍打,安抚道,“再说,现在孩子没了,看看这些照片,我们就该认定这孩子不是湛青的,这样,我们心里总能好受些。”
严父严母都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偌大的客厅,只有苏柔的声音。
“爸,妈,湛青肯定会醒过来的,以后,你们会有自己名正言顺的孙子。”
“柔柔啊……”严母显然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抱住苏柔一个劲哭起来。严父神色肃穆,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严湛青的,但现在流产了,这是事实。他利用关系插手严湛青的案子,于情于理,本来就不恰当,这会也只能这样,让顾筱西去自食其果。
苏柔见严父严母并未再追究下去,这才暗暗松口气。
顾筱西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她问了来换药的护士才知道,这儿是附一院,也正是严湛青住院的地方。
见她醒来,医生便告知了守在她门口的两名刑警。
顾筱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窗外,任由过来询问笔录的警察问了半天,她才吐出来这么一句,“让我见严湛青一面,见完了我就说。”
严湛青的重症监护室在另一栋住院部内,顾筱西从床上起来时头重脚轻,她披着头发,刚开始走得几步摇摇晃晃,几乎要撑着墙壁才能往前走,她走到门口,“我能洗个脸,梳梳头吗?”
她想,她即使做不到漂漂亮亮去见严湛青,至少也要干干净净的。
今天赶巧也是陌湘思复诊的日子,何姨忘记和聿尊说了,直到临出门才拍了拍双手,“这可怎么办,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吧?”
笙箫知道何姨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家,“何姨,我的药还有几天也吃完了,我和你们一道去,正好让医生看看我眼睛好些没?”
“陌小姐,你还是呆在家里吧,让聿少明天陪你去。”
“何姨,没事的,我们打个车子过去,我走路的时候扶着姐姐的轮椅就行,再说,也走不了几步路,车子直接就能开进医院的。”
“这……”何姨犹豫不决。
“去就去吧,”湘思握住笙箫的手,“这种滋味我知道,只有多出去走走才能恢复的快,何姨,去准备吧。”
有什么的?不就是眼睛看不见么,她当初双腿残疾的时候被丢在医院,无人过问,而陌笙箫只不过是眼睛失明,就连出去一趟都有人怕这怕那,更别说是平时了,她被人捧得,差不多就连饭都要喂到她嘴里去。
何姨将两人复诊要带的东西都带齐全了,“我还是打个电话给聿少吧。
“何姨,你真是的,我们还未没用到出去一趟都不行。”湘思垂下眼帘,显得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