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着脚步走去,“怎么想到包饺子了?”
“我想吃的,”笙箫仰起脸,“吃起来不用那么麻烦。”
聿尊抬起大掌,掌心在她头顶摩挲几下,“药吃了吗?”
“嗯。”
海贝被舒恬送回来了,这会正窝在陌笙箫的脚边,何姨将包好的饺子拿起来准备下锅,“湘思,想不到你饺子包这么好。”
“这是我妈教的,以前家里吃饺子,我爸和笙箫就负责吃,我和妈……”湘思说着,喉咙口哽了下,竟然说不下去,她扭过脸,将轮椅也转过去。
何姨听了,叹口气,就转身去了厨房。
陌笙箫嘴角轻颤了下,脑中仿佛浮现出那个画面,她眼睛一红,聿尊见状,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你要是哭出来,对你的眼睛不好。”
笙箫鼻尖酸涩难耐,湘思也忙擦擦眼睛,“都怪我,怎么忽然就想起爸妈了。”
陌笙箫轻覆住聿尊的手背,将他的手拉下来,“姐,你是不是经常也会想起我们小的时候,最近,特别是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总会想起来。”
湘思点点头,只是碍着聿尊在场,只得安慰她道,“笙箫,都过去那么久了,别想了。”
“就是,”聿尊一手按住陌笙箫的肩膀,他抬起下颔,双目满含深意睨着湘思,“苏年都死了,也算为你爸妈偿命了。”
陌湘思触及到男人的目光,却慌忙避开,他眼里的意思,仿佛已经知道了是她推苏年下楼似的。
笙箫怕姐姐心里有负担,所以聿尊知道将苏年推下楼的是湘思这件事,她从没有在姐姐面前提过。
严父在上班时接到一个电话,是警察局的人打来的。
对方告诉他,顾筱西已到警局打算自首,但由于流产,这会失血过多,送进了附一院。
严父挂上电话便急忙开车回家,严母也还没有回来,家里只有保姆一个人,“人呢?人都去哪了?”
保姆战战兢兢,早就急得满头是汗。
“让你看着的人呢?”严父一道厉喝。
“她……她不见了,”保姆屏息凝神,“我当时在房里给大姐收拾衣服,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她已经不见了,大姐出去找了,可是到这会还没回来?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通知我?”
保姆支吾着,神色害怕,“我想,她应该不会走远,兴许就是去外面逛逛,马上就会回来的。”
“马上马上,那现在人在哪?”
“我……”
严父气的一转身将电话拨给苏柔,她这会正和好友娟娟在外喝下午茶。苏柔穿着新款的连衣短裙,听到电话铃声时,她示意娟娟不要出声,摘下墨镜后接通,“喂,爸?”
“你在哪?人找到了吗?”
“爸,我找遍了顾筱西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医院那边也没有,她会去哪呢?手机也没有带,身上照理说也没什么钱,您说她好好地跑出来做什么呢?”苏柔装出一副焦虑万分的样子,将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一一搬出来。
“我怎么知道!?”严父气的不轻,听语气,恨不得将白沙市翻个底朝天。
苏柔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朝着娟娟指了指手里的电话。
“找不到就快些回来,在外面瞎晃什么!”严父说完,挂断手机。
“老头子气疯了,”苏柔端起桌上的水果茶,“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这会倒好,我看他知道顾筱西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后,怎么个折腾法。”
娟娟往壶内添了些水,“其实你又何必呢,在那成天受气,你婆婆压根不把你当媳妇看,再说了,现在严湛青躺在医院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你干脆离婚了多好?”
这些话,也不是娟娟第一次和她说的。
苏柔听到严湛青三字,眸光只是一沉,她放下茶杯,“我得回去了。”
“苏柔!”娟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欲要站起的身子按回去,“你说你究竟图什么啊?你这会留在严湛青身边,你公婆早该感激涕零才是,你听听你公公方才的口气,跟你欠他们500万似的,你这么年轻,而且又这么漂亮……”
“娟娟,”苏柔打断她的话,她自然知道朋友都是为了她好,可是,有一个事实是抹不去的,“我爱湛青,我离不开他的。”
娟娟只是叹口气,就没有再说下去。
光是苏柔的这一点,就已经比她所有的理由都具备说服力。
苏柔拿起包,转身离开。
严父在家焦急地踱步,严母接到消息,也急急忙忙赶回来,“怎么了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呢?”
保姆缩在边上一句话不敢说,严父刚要斥责严母不该出去,外面的门铃就响了。
保姆忙过去开门,还以为是顾筱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