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句低吼,引来陆斯嘴角抽搐。
白香急着眨眼,“给我听听!”
“嘘——”
“给我听听嘛!”
陆斯啧了一声,给她打开外放的按钮,然后严重警告她,“嘘。”别说话,千万别说话。
白香用力给他点头。她懂的。
这音响是特质的,里面发出的声音像是直接穿破脑膜,和脑子发生共振一样。这套设备听说很值钱。
音响对面传来女人痛苦的呜咽声,一听就知道,她在承受着某种暴力。
男人的怒吼依旧不断,“你就咬牙不肯叫是吧?还是说爱着你的男人不对你口味?啊,我忘记了,你说你讨厌我,会讨厌我一辈子。我一碰你你就恶心到吐给我看,所以就算我对你再粗鲁,你也不肯给我呻吟出来是不是?行!既然你不乐意吟叫,那我就让你惨叫。你放心,我会让你想咬舌自尽都没这能耐!”
下一秒,影响内传来女人凄厉的尖叫,“不——啊——”
“哼!咬得我这么紧!你是舍不得我离开你?还是在排斥我靠近你?猫儿,说句好听的话,软软我心头。说不定我就原谅你了。”
“我……我只是……给他送行,问……他句话罢了。”
“有什么问题非得当面问他?你手机呢?你不会打电话给他?”
“是他要……见我……嗯——”
“他要见你,所以你非得让他见是不是?那我要抱你,你为什么硬不给让我抱?”
“两……两码事!”
“放屁!”
一通怒吼又引来某人凄厉惨叫,叫声几乎持续十多分钟。
陆斯拖着太阳穴,闭目养神,只是那不停抽搐的嘴角,表示他内心有多么无奈。
白香一直张着嘴巴,保持无语中。她家师弟的醋劲有多大?隔着音响都能叫人闻到满鼻子的酸味!白香从来都不知道那种暴力的滋味有多么恐怖,毕竟她家男人对她宝贝得不得了,最激烈的那回,她也只是感到舒服到尖锐而已。
十多分钟,那野兽还不肯消停,“我昨晚就说,你今天下午要把一切事情都给我排后。你倒好,接到他一通信息就屁颠屁颠跑过去给他送行?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你回来,你电话也不回,短信也不给!我要是没有眼线留在你身边盯着你一举一动,你是不是打算直接跟着他上飞机离开了对不对?”
“嗯——我没有!我就是……我就问他……”该死的,她的委屈,他到底听不听得进去?
“问他什么?问他喜不喜欢你?怎样?听见他说喜欢你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小鹿在乱撞?”
那醋味狂飙的怒吼,再度引来某女凄惨尖叫。
白香听不下去了,她拿手指头戳戳陆斯肩头,无声的问,要不要打断他俩?
陆斯摇摇手,无声回答。打断不了。要是他吭声了,估计那妞连死得的心都会有。他还是保持缄默,就当没听过这段精彩演出。
音响那端,女人呜咽和痛苦低吟越来越响,紧接着伴随着男人野兽般的嘶吼声,那场面,估计就算他吭声想打断都打断不了吧?这箭已经拉在弦上,而且还是满弓,就等着射出去的那瞬间,谁有能耐打断它?
一通狂野粗吼过后,突然,“猫儿!该死的!你醒醒!”
哐当一声巨响,又听那端传来男人爆喝,“宫三军!马上把五妹带过来!还有你的药箱!”
“咋啦?大哥?”
“她流血了!”
“哦。哪个部位?”
“问你屁!把最好的药给我送来就行!”
哐当哐当——
影响内噪音太大,陆斯耳膜受不住,只好把影响给关掉。
他把苏溪米的资料往书桌上一丢,伸了个懒腰。
白香抓抓后脑问,“什么情况?”
陆斯苦笑,“还能什么情况?情况越来越糟了而已!姐,抽空你跟你家师弟说声,要想治疗他女人的病,先把他自己的病给治疗好了再说。要不然,我本事再大也拿她没辙。”
宫三军抓着年鱼扑腾往阳睿新家赶,一进客厅就看见那张贵妇躺椅上,洁白的垫子里染着一摊鲜红血迹。染血的部位,一看就知道了,那只猫儿受伤的地方,肯定是他问不得的。
宫三军坐在茶几上,鼓捣了几瓶药,塞给年鱼说,“这是口服的,这个是外敷的。你去问下,确定她伤口已经止住了才能外敷,要是没止住,得动手术给她缝合。”
“哦。”年鱼甩着马尾,上了楼。不一会儿,她又下了楼,她把口服的药丢还给宫三军,“她晕了,口服不了。大哥说要你上去给她吊针。”
“伤口止血了?”
“嗯。”
“伤得深不深?”
“我怎么知道?大哥不让我给她上药,他还盖着被子给她涂。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