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爱摇摇头：“不，挺好。”她肯定地说，“很好。”

恰巧，这一点不起眼的火花，是姜爱欣赏的风格。

同样偏门视角，姜爱恍然想起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说：“我之前画过一幅画，关于地狱写照的，其实画的本意是为突出地狱的恐怖。有个人看了，着眼的却是山间不起眼的太阳，立脚点一改，意境立刻变了。”

陶千凛眼皮一跳：“！！！！”

所以他在七百多万粉里，因为那条评论被姜爱记住了？！

姜爱冷不丁问：“你玩微博吗？”

陶千凛结巴了一下：“不……”不常玩。

“噢。”姜爱细声嘀咕一句，“那你应该不是他。”

第16章

暑假最后一周眨眼间就到了周末，陶千凛每天按部就班地看书复习，偶尔刷微博看姜爱有没有发动态——当然丝丝并不知道这一点。

“哥，出去走走吧，你读书都快读傻了。”

陶千凛舔舔后槽牙：“我就是拿头撞墙，也不至于三门课考240分。”

丝丝想起自己小升初的考试：“……”

“哎呀！你陪我去买礼物嘛，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挑到特别好的。”

陶千凛嗤笑：“买礼物用不着智商吧？”

一个多小时后。

“还没考虑好送什么？”陶千凛跟在丝丝身后即将耗尽耐心。

丝丝边走边看：“这个生日她就满12岁了，我打算送个特别一点的。”

陶千凛出主意：“你们小女生不都是喜欢布娃娃的么？给。”他顺手从货架拿了一个泰迪熊。

丝丝叹气：“每年都送！小huáng人、可达鸭、火烈鸟、粉红豹，去年还送了佩奇。我是实在想不出新奇的礼物才送布娃娃，她没烦，我都送烦了！”

“哥，你觉得如果是小爱姐，她会送什么样的礼物？”

陶千凛道：“我怎么知道？gān嘛不去问她？”

丝丝嘀咕：“她不是不在么？要不怎么找你来。”

陶千凛：“……”

转了一圈二楼，没有进展，两人上了三楼。

三楼靠近这个电梯口的铺子是一家奶茶店，丝丝马上原地装死：“哎呀，我好像低血糖了，有点头晕。”

陶千凛看出了她的心思，没动，好整以暇道：“要不要我扶你到那边的休息区坐着？”

丝丝低着头，余光不停地偷瞄奶茶店：“妈妈说，低血糖要吃甜食补充能量。”

陶千凛道：“啊，附近没有卖甜食的，要不你先过去坐着，我给你找找有没有卖运动饮料的，喝那个也能好。”

丝丝就势蹲下不动：“……我要喝奶茶。”

陶千凛嗤笑：“戏jīng。”

丝丝蹲了片刻，冷不丁小跑到玻璃扶栏，扒着栏沿往远处紧张兮兮地瞧。

陶千凛顺着她的目光远望，才发现对面走廊里的姜爱。随后他走了几步，跟丝丝站在一起。

“哥，蹲下，你bào露了！”

陶千凛没搭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爱。

对面，姜爱被一名女生拦着。女生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讲话带了几个肢体动作。姜爱全程静静聆听。陶千凛出门没戴眼镜，看不清姜爱脸上细微的表情，但能感觉出她的状态很不好。

丝丝小声问：“是不是在跟人吵架啊？”

陶千凛没开口。对面的情况不像是吵架，更像是姜爱单方面被人骂。

丝丝又问：“我们要不要过去？小爱姐看起来好可怜的样子。”

“不用。”她应该不愿被人知道这么láng狈的一面，即便被发现了，凭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大概是不愿外人插手的。

约莫过去了五分钟，女生终于停止，姜爱说了几句，而后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她，女生走了。

之后姜爱在三楼漫无目的地闲逛，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记起了很多事。不知走了几圈，她在向上的电梯口碰见了陶千凛和丝丝，方才回神。

“小爱姐？！”丝丝兴奋地冲到她面前，“好巧啊！”

姜爱怔了一瞬，看到丝丝神采奕奕的眼睛，胸口压抑的感觉顿时减轻不少。她笑了笑：“是啊，你们也来玩了。”

丝丝道：“我来给同学挑生日礼物，我哥纯粹是陪同的。”她走到姜爱的右边，“就是一起摆摊的那个女孩，她快过12周岁生日了。我打算送她一个特别的礼物，但是没想好送什么。小爱姐，你能帮帮我吗？”

姜爱略微思索道：“想特别一点，最好就是定制的。我记得这层楼有个手工铺子……”她四处张望，前方没有，顺势往后，猝不及防对上陶千凛的胸膛——没注意到他走到左边来了。僵持了几秒，姜爱装作不经意绕过陶千凛，指着后方某个角落道，“在那边，走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