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身体一僵,眼神阴冷得能结成冰,“你和他的婚礼,我很想阻止。不过不是因为你的这段话,而是我在替他考虑,知道现在帮内四大长老每天都在给他施压吗?他们不希望他娶妻子,因为外面有太多的仇家在虎视眈眈,娶了妻子,对于他来说迟早有场灭顶之灾,以前的司佑没有软肋,可自从有了妻子,他就有了软肋,你懂吗?”
言馨自然听懂他的意思,于是顺着他的话压低嗓音往下说,“我不想做这个软肋,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情况,得有人帮我。”
司律愣了一下,直起身朝站在十步开外的女仆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女仆从来没看到冷若冰霜的小主人笑过,一颗芳心大动,本来她是主人派来监视言馨的,这会儿也顾不得,为了讨好未来的主人,稍微往后面退了七八步。
司律重新低下头,声音显得比刚刚要大一些,“我的继母,我在期待你和我父亲婚礼的到来。”
言馨在心里摇头,这个司律与司佑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小年纪心机这么重,做事滴水不漏。
正这样想着,手里突然被塞过来一个东西,头顶上飘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这是解你双腿毒的解药。”
言馨把药丸紧紧捏在掌心里,小声说,“既然他能在我身上装追踪器,你就不怕他在我身上也装了窃听器?怂恿、协助我逃跑,到时候你惨了。”
他黑沉的眸中散发出一丝奇异的笑,惋惜地叹着,“如果真象你说的这样,惨的不是我,是你。他再怎么生气,我是他的下一任继承者,顶多家法侍候。你就不同了,你那个关在牢里的朋友和你的心爱人,可能见不到明天太阳。”
言馨吸了口气,索性把话说开,“司律,你必须得帮我,要你父亲众叛亲离,还是放我走,你自己选一样。”
这是她这几天说得最长的一段对话,这些天她想了很多,不管明天勋能不能出来,她的心永远跟他在一起。
而司律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掉。
预料之中的是,两个小时后司佑出现,抱着她坐上大腿的第一句话:“听说司律刚刚来过?”
言馨望着眼前的花海,本来不想回答,可他炽热的气息直扑在脸颊上,双唇正舔/弄她敏感的耳垂,一只手滑进她的衣服里,火热的温度惹得她战栗连连,连侧头躲闪边回答,“既然你知道,问我做什么。”
男人没有发怒,停下动作,笑得温柔,却执意在问,“他跟你聊了些什么?”
言馨再也按捺不住,挖苦道,“我以为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所以你应该知道。”
“馨儿,别这样。”司佑有些心疼地抱着她,“别对我冷淡。在你眼里看到的我除了卑鄙、狡诈,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吗?”
“有。”
“什么?”他黯淡的眸光出现一抹强烈的光亮,“告诉我,是什么?”
“无情。”她冷冷地说,“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你喜欢的,你要的,就强留在身边。如果你爱我,应该希望我快乐,而不是禁锢。你连司律都不如,起码他爱着你,想帮你……”
下面的话消失在唇齿之间,他吞噬着她的唇,强而有力的身体紧紧圈着她,用力到仿佛把她嵌进整个身体里。
当天夜里,司佑仍然没睡着,低头看着怀里呼吸规律的脸庞,脑子里思绪混杂,她折磨得他几乎疯掉了,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多么隆重而特别的日子,她怎么能睡得着?怎么能睡得如此安静?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资格
言馨,你是个残忍的女人,你可以不爱我,因为我会在接下来的余生用我的爱包围着你,但你不应该伤害我。
我无情?你说的时候多么充满恨意,我有千百种理由反驳,可我说不出口,是你,让我变得脆弱,变得害怕,变成了一个我看不懂,不认识的司佑。
“不管怎么说,当初在北戴河我救你是事实,你欠我一个人情,你必须还给我,所以别再让你的人卑鄙地使用弓箭。”
你的这一句话,打碎了我心中所有的柔情,你要我间接放水,放过谢承勋。我很想问,难道一个远离你的男人,比一个彻夜相伴,抱着你给你温暖和宠爱的男人来得珍惜吗?
就我什么话也没说,内心却在焦灼不已,因为你伤透了我的心,最后我居然真的让人照着你的话做,给了谢承勋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留住你,只能这样讨好你,你能感受得到吗?
不知道自己对你来说卑微到什么程度?我看不见,摸不透,想不明白,象盲人一样在黑暗中摸索,没有人来拉我,只剩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