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聂嫣蓉这般命大,只是摘了子宫,却没有死,反而依旧与傅竟行订了婚,占了那个位子,她也配!
她想演一场苦肉计,她自然而然顺水推舟的成全她,拿钱收买人的事,聂嫣蓉会做,难道她就不会吗?
只不过用了双倍的价钱,就换来那司机撞上她之后又踩下的第二次油门,可怜聂嫣蓉那蠢货,受了这样大的罪,也只能自己硬生生的咽下去,在竟行面前,连一个字都不敢提起。
这个哑巴亏吃下去,聂嫣蓉还是自己主动,心甘情愿的,真是想一想,都让人心里畅快。
聂掌珠被逼走了,名声尽毁,聂嫣蓉徒有虚名,傅竟行又对她深恶痛绝,她原本面前已经没有障碍了,只是……
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好似越来越远了。
两年多的时光,近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难道还不能抹去他心里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影子吗?
江露云摁住撕裂一样剧痛的肺部,又重重咳嗽了几声,她在片场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肺部,养了一个月,却还是没有痊愈。
她之所以执意回来,也不过是因为,屹然的生日就要到了,她知道的,傅竟行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那一天。
到杭州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傅竟行吩咐周山去见几个人,他却驱车去了杭州郊外的那个农场。
到农场的时候,正是天幕沉沉,太阳被地平线吞噬,月亮西升,星子一颗一颗亮起来,远远有牛羊哞哞声伴着几声吆喝响起,又沉寂下来,安谧,却又美好。
他的突然造访,让农场的老板和老板娘都吃了一惊,这样的人物,自然让人过目不忘,更何况,他当日离开之后,还曾让人专程给了农场一笔赞助费,如今农场工人的宿舍,还有养的牛羊牲口的棚舍,都是用这笔钱建造的。
傅竟行被这些热情质朴的人们簇拥着进去,他见惯了大场面,却反而有些适应不了这浓浓烟火气息的温情,但若是她在,定然会笑的特别开心,定然也不会在意,这些人的身上,还带着一些难闻的气味,他们的手,大约也未必干净。
他没有露出不耐的情绪,反而微笑着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就提出要去看他们当日种下的小树。
那老板娘就笑起来,絮絮叨叨的说着:“您怎么没带太太一起来呢?说起来,上次您太太也是一个人来看小树的,还说您公事繁忙所以没有来呢……”
☆、207 等明年,他一定让周山砍了这棵小树!
207 等明年,他一定让周山砍了这棵小树!
那老板娘就笑起来,絮絮叨叨的说着:“您怎么没带太太一起来呢?说起来,上次您太太也是一个人来看小树的,还说您公事繁忙所以没有来呢……”
傅竟行的步子忽然停了下来,他望着那面容有些粗糙的中年女人,声音忽然涩住了一般,好一会儿,才低低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谁一个人来的……什么时候?”
老板娘笑的合不拢嘴:“您太太啊,就是之前你们一起来过的那个漂亮姑娘,后来她一个人来过一次……”
“她什么时候来的?”
老板娘想了一会儿,又问了农场的工人,才道:“差不多是……前年六月出头那几天吧……”
傅竟行只觉得心脏缓缓的往下沉了沉,有酸酸涨涨的小小气泡一点一点充斥了心房和胸腔,他攥了攥手指,复又继续迈开步子,在农场温煦的灯光里,一步一步向前。
她来这里做什么,她的心里,他傅竟行不是毫无位置可言吗?
那么她为什么走之前还要来杭州,她的心里也会不舍,也会难过吗?
他不想和她再有任何关系,他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他们当日种下的那一棵小树,如果它死了,那最好,如果它长的好好儿的,他就让人砍了它。
“……您太太当日说想一个人看看小树,我们就没打扰她,这几年,我一直让工人悉心照顾着这棵树,长的可好了呢,说不得今年就能吃上酸甜可口的橘子了……”
老板娘犹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直到他们在树下站定,老板娘指着这枝繁叶茂,无比精神的小树,也与有荣焉说道:“您看看,是不是长的特别好,同日种下的几棵树中,这是长的最好的一棵了呢……”
傅竟行沉默望着这小树,当日种下的时候,还不过她的手腕粗细,连叶子都没几片,可如今,已然郁郁葱葱,快要成材了。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傅竟行抬起手,摸了摸有些粗砺的树干,夜风吹过小树的梢头,树叶沙沙的响,他心里那些酸,渐渐变的柔软,却一直沉沉的,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