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孩子有权知道……”
正文 Part423:欣喜若狂
假如把这两件事前后联系到一块儿去想,抽丝剥茧去分析,突然得出一个确凿的结论,十八岁生日宴会上两家联姻的事曾经被拿出提议过。
但一个问题又来了,为什么她一点不清楚?这种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为什么长辈们要一致三缄其口,隐瞒得如此严密?而且一瞒就是十年,听老爸的意思好象还打算一直隐瞒下去。
这又是为什么?
“若若。”夕南见她恍惚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叫了一声,“你想到什么啦?”
若娴垂下眼帘,不由低问,“还有没有?”
“什么还有没有?”夕南困惑地问。
“刚才这件事,你没再听到别的什么吗?”她眼中闪着一股急欲寻找答案的焦急。
“没有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夕南想了想,茫然地摇头。
真没有吗?若娴开始沉思,接下来不知道和夕南聊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走出容家回到自己家。
头痛着仰面倒进大/床,要不要问父母这件事?还是问大哥?又或是容家二老?不,她随即又摇头,问了也白问,这件事既然瞒她十年,他们肯定早就商量好了,不会告诉她。
聂平说简君易晚上有空,顿时那张清冷的俊脸跳到眼前,仔细想想,他陷在阴影中的脸色真的非常不好,会不会他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其实胃很痛,所以说话很少,又怕她看出来,于是急着赶她走。
整个视线骤然一震,她急忙坐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越想越觉得可能。
慌忙伸手去摸手机,拨完号码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然后手忙脚乱去按掉,屏幕跳了跳,显示正在挂断,然后上面显示通话时间为一串零。
她到底在做什么?自以为是吗?他明明是那种恨不得不见面的神色,她居然会在给他找理由解释。疯了!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呻-吟着抓住手机再次软软地倒进床-上,睁眼盯着豪华的天花板,思绪慢慢游移,不知不觉中夜幕渐渐降临。
手机的声音敲在耳际,她迷糊地睁开眼,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着了,边揉眼睛边按下了接听键,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你打过我的手机?”
她只呆了半秒,含糊地应着,“嗯。”
“有事?”又是这一句平平淡淡的两个字。
她低头看着床单上的花纹,只觉得喉咙哽咽得慌,“没什么。”
说到这里本该互挂电话,可是这一瞬间突然安静下来,他没说话,她更是突然被定格了一样没动手挂掉,然后她隐约听见话筒里传来极轻的叹息,明明可以忽略,可仍然仿佛尖利到划破脆弱的耳膜。
“你怎么了?”话筒里他的音嗓显出一丝倦意,还有种莫名的情感。
“我……”她应该说些什么来表现出自己没有丝毫反常,只可惜随着他这一句问候使她所有的强硬面具瞬间崩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语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蠕动了嘴唇好半天,才低低地说,“没事,我听说你的胃最近不好,多注意点。”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颤动得厉害,从没有这样紧张和慌乱过,他一定是听出来了,一定是!
她真的疯了吗?之前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白费,突然抛掉骄傲,把自己推上一个令他嘲笑的话题上,她是他什么人,什么也不是,凭什么去关心他,凭什么!
如果这时候他嘲笑她,她无话可说。
在这个时候,隔着肉眼看不见的无线通讯信号,哪怕一个微小的声音也足以吸引她全部的敏锐神经,又仿佛听力放大了几十倍,只为了搜寻话筒里他表达出异常情绪的蛛丝马迹。
就象在看一本悬疑小说,正看到高-潮处,凶手马上就要露出真面目,身体的整个神经全部高度紧张,胸口也象悬着一把利剑,只等揭晓答案。
似乎等了漫长的几世纪,他终于开了口,嗓音阴晦不明,“吃过聂特助买的药,好多了。晚上还有应酬,正准备出发。”
在这一瞬间,她暗暗松了口气,没有嘲讽,没有针锋相对,这是这么久两个人闹矛盾以来,他说得最为正常的一句话。
她捋了下眼前的发丝,眼角露出连自己都没发觉的羞涩,稳了稳声音才说,“那……再见!”
“再见!”他的嗓音依然平静无波。
她垂下脸盯着手机,黑色的超大屏幕反映出眼角的笑容,企图止住自己的不正常,但她像是着了魔,这抹笑瞬间扩大,一直铺满整张娇脸。
早餐桌上,温母时不时端详着女儿,“若若,你一个人捧着饭碗傻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