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看他越是冷淡,她的心就越痛,仿佛随着他的一言一语被高高悬吊在空中,因无法着地的煎熬而心痛难抑。
她按住胸口,不断自问,独自在酒店门口僵停了许久。
“温小姐。”一道平和的嗓音传来,聂平正从外面步进酒店大门,看到她不禁停下脚步,“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
她摇摇头,怔怔地搬动脚步,“我没事,再见!”
一点点走下台阶,聂平的声音传来,“温小姐,你见过简总吗?”
她木然地侧过头,轻轻“嗯”了一声,脚步却没停。
“说实话,你之前猜测简总的胃是不是出毛病,你猜对了。”聂平走了过来,“简总他最近超负荷工作,一天三餐又不按时,胃病最近犯得厉害,这是我替他买的第十一次胃药。”
望着聂平手里举着的药盒,这个牌子实在是眼熟,那一天她给简君易买药,也是相同的品牌。一下子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虽然刚才光线不好,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是不太正常,这么说他的胃病真的犯了。
“这句话你应该跟他说,他不想见我,我们也早已分手了。”她苦涩般地建议,“或许你可以去找韩知薇,她昨天刚刚回国,就在本市。”
聂平牢牢盯着她,“你真这样想?我倒觉得你的一句话在简总的心目中胜过旁人的百句千句,没有人能够代替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一直在等你!”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她突然出声,紧紧攥紧拳头,“他爱的人不是我,你去找韩知薇来照顾他!”
话音刚落,她迅速迈步离开,身后飘来聂平锲而不舍的声音,“如果你还在乎简总的话,晚上七点半他参加完应酬,一个小时后回酒店。”
“我不听,不听……”她呢喃着拼命摇头,用力捂住耳朵,在跑下台阶的一刹那,忍了太久的眼泪倏然滑出,热热的液体烫过脆弱的脸颊,飞扬在渐冷的秋季。
眼里和耳里全是他冷淡到没有温度的面孔和嗓音,他的心目中有她的位置吗?她不相信!可是为什么想到聂平说的这番话时,她的心轻微地瑟缩着跳动得厉害,仿佛还存有一丝微弱的希翼。
回去的路上,她接到夕南的电话,称有事耽误了,刚刚才到家,要她去容家聚聚。许久没见的发小见面,互相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陪夕南回家的项时朗含笑着在一旁,知道她们好久没见有悄悄话要说,于是去书房看容父刚淘到的古董。
“我去看看点心有没有做好。”容母看到若娴也是喜欢得不得了,笑呵呵地离开客厅给她们一个空间。
“若若,你怎么又瘦了,你看我都胖了一圈。”夕南靠着若娴,心疼地捏着若娴的小脸蛋。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你胖。”若娴上下打量着夕南的身材,和以前一样纤瘦。
“反正我要减肥。”夕南憋着腮帮,又靠在若娴肩上撒娇,“你什么时候结婚?我父母都急死了。”
“你父母?”若娴不禁挑起眉。
夕南摆摆手,“错了,应该是我和你的父母,一到家,我妈就跟我说你的事情,直让我好好劝劝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常我们两家的家长经常凑到一块儿,他们当然担心你的终身大事。”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若娴满不在乎地撇唇,眼神却暗淡下去,之前的郁闷心情并没有在见到夕南之前得到缓解。
“能不担心吗?你呀,别把自己当成二十出头,再晚就嫁不出去了。”夕南皱皱柳眉,“再说,我看简君易真的是个好男人,这么个钻石王老五你不要,以后有你后悔的。我听时朗说了,现在S市里都在盛传他要征婚。”
若娴心里一阵紧缩,嘴里却在说,“我没兴趣。”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你的十八岁生日宴会我没参加,可不代表我没听到风声,我听我妈说你十八岁生日宴会上你爸想要和简家联姻……”
刹那间耳际如雷在炸响,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自觉地重复着,“你说我们家要和他家联姻?不可能,我从来没听过说。”
“我一开始也不清楚,上次我回家听到我爸和你爸在聊这件事,等我走近的时候,他们又闭口不提。不过我敢肯定当时听得很清楚,绝对没有错。”
夕南不可能会骗她,心倏然往下一沉,瞬间脑海里一些片段如同放电影般在播放,昨天老爸和老妈的对话出现在耳旁:
“……这件事什么时候能说?我每次看到女儿就想起那件事……”
“提它做什么,这种丢我们温家脸的事不提也罢,我温志泽的女儿要嫁就嫁最好的男人,他们家儿子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