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长辈们,瞠目结舌。
郑衍叙,直皱着眉头。
原本无语望天的袁满,沉重地低回了头。
深呼一口气——
“你们怎么才来?”袁满硬着头皮,笑着迎向向檬和钟以默,分分钟就重新安排了座位——把自己原本的位置让给了向檬。
眼看向檬和郑衍叙坐在了一块儿,袁满不得不承认,这才是郎才女貌……
只是袁满的这一系列举动,实在是令郑老爷子看得一头雾水,终于不得不问:“这二位是?”
袁满觉得自己笑得脸都快抽筋了,可有什么办法?自己做的孽,躺着也得受完:“这是郑衍叙的女朋友,向檬。这是……”
袁满一边说着,目光一边从向檬身上过渡到了钟以默身上,可这时候,终究是犯了难。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但……看着至有过一面之缘的钟以默,袁满还是忍不住愤愤咬牙——
陌生的该死的高登!你让老娘怎么把这戏演下去?
就在袁满就要演不下去时,本就沉重无比的肩头竟又是一沉——
钟以默竟把手搁在了她肩上。
“我叫钟以默,是……袁满的朋友。”
不愧是律师,搭肩的动作暧昧,“朋友”这个称谓又克制,说的话比欲言又止多一分,又比信口雌黄少一寸。
袁爸袁妈愣是面面相觑了半分钟,终于,恍然大悟:“哎!看我们这儿闹的乌龙!钟先生,你坐你坐……”
不等袁满反应,钟以默已掌心一施力,就把袁满摁进了座位里,而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袁满身旁的空座位上。
这一切……算是圆满解决了……吧。
袁满坐在四合院的前庭花园,摇着屁股底下的老爷椅,在一片晃晃悠悠之中欣赏院景。周围真是漂亮,大红灯笼一盏一盏地点亮,分外有格调,见她坐在老爷椅这儿无所事事,还有服务生准备了茶点送过来。
不一会儿,后方又有脚步声靠近,袁满也没在意,以为又是热心的服务生,直到一道影子停在她身后,正好遮住了她落在地上的影子——
服务生可不会这么没礼貌,一声不吭地杵在那儿。袁满回头。
看见钟以默。
其实她心里希望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钟以默就这么自上而下地审视她。既不坐下,又不离开。袁满没好气:“干嘛?”
“你都不好奇向檬为什么要带我来么?”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叫向檬过来么?”
钟以默撇撇嘴:还挺能抬杠……
这才一矮身,坐到了袁满身旁的老爷椅上:“你给向檬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向我咨询法律问题。她告诉我是一喜欢郑衍叙的女的约她,我担心这是鸿门宴——对方约她过去,说不定是要划花她的脸呢……于是我就跟来了。”
“我?”袁满指指自己,颇为无奈,“划花她的脸?”呵呵……
钟以默无谓地一耸肩:“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划了你前男友的车。怎么再见到你,你就成了郑衍叙的爱慕者了?”
“要你管!”
可能她语气真的太冲了,钟以默竟然朝她伸出手来,袁满可不想挨揍,往后一躲,可惜屁股底下这老爷椅一晃,又把她晃回了钟以默的掌心之下——
不过钟以默也没揍她,就是狠狠揉了下她的脑袋:“你这人,怎么这么难沟通!”
袁满刚要把他的手扯开,余光竟看见不远处的厢房里,自己母上大人正透过包厢的窗户、掀着窗帘的一角,竟在偷瞄他俩——
袁满顿时满头黑线。不动了。
母上大人见她和钟以默互动良好,笑得甚是欣慰。这才放下了帘子,收回了目光。
帘子被放下的下一秒,袁满腾地就站了起来。跟一个以为她会划花向檬脸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聊的?
“我回去了。”袁满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钟以默目送着她的背影。其实他挺佩服她,喜欢郑衍叙?那还真挺自不量力的,郑衍叙那种情商,喜欢他,得不到回应,得不到安慰,甚至得不到暧昧……什么都得不到,除了一身伤。
其实她也挺聪明,及早抽身才是好。
却在这时,钟以默见她身影一僵——
袁满还未走进厢房,就看见郑衍叙朝她迎面走来。
有那么一刻,袁满是局促的。
可当郑衍叙来到她面前,说出“谢谢”两个字时,袁满发现,其实一切都没那么难。
说“不用谢”,没那么难。
与他错身而过,没那么难。
不回头,没那么难。
对着身后的他,洒脱地在空中挥手再见,也没那么难……
再见了,小赤佬……
三个月后。
在这个枯燥而寒冷的11月,在这个除了单身节外没有任何节日的11月,在这个令多少单身狗心灰意冷的11月,科信推出的单身癌诊疗仪app却是一经推入市场便反响空前,线上游戏和同名电影的开发权遭到哄抢,也算是美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