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再来找我!!”高登却是郑重其事地补充道。
袁满当即垮下脸来。
高登可顾不上她了,又看一眼手表,就这么匆匆走了,背上分明就写着四个字——见色忘友。
应该是去找陈程了吧……袁满悻悻然撇嘴。
转眼间病房里就只剩下袁满一人,无聊极了,盯着病床上的郑衍叙看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凑近了:“小公举?”
“……”
“小公举?”
“……”依旧没有回应。
袁满无奈感叹:“晕血晕成这样,我也是醉了……”
边说着边起身,准备去拿自己搁在沙发上的手机,玩会儿游戏打发时间也好——
她的手腕被一把抓住。
袁满浑身一僵。
余光里,之前分明还半死不死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竟然!径直坐了起来。
袁满本能地咽了口唾沫。
慢悠悠地扭头看去,只见病床上的郑衍叙正看着她,一脸冰寒料峭。
袁满扯起一个笑容:“你醒啦?”
他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一勾,答非所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什么时候醒的。”
袁满本能地,又咽了口唾沫。
实在是出于郑衍叙的目光恫吓力惊人,袁满不被牵着鼻子走都难:“你……什么时候……”
他却不等她问完,已危险地一眯眼,打断:“在你一遍遍在我耳边喊着小公举的时候。”
“……”
“……”
沉默交替间,袁老师的胆子,噼里啪啦,全碎了。
郑衍叙朝她勾勾手指。
事后多年袁满都还存着疑惑,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听话?他勾勾手指,她就真的凑了过去……
以至于事后令她后悔多年,却只能感叹,真是“一朝被压,一辈子被压”……
但当时当刻袁老师可没想那么多,又本能地咽了口唾沫之后,亦步亦趋凑了过去。
他一把就箍住了她的后颈。
鼻尖险些撞在鼻尖上,袁满下意识地向后撤了撤,可惜他臂弯箍得极紧,她只退了不到半寸,又陷进他的眸光里。
“你怎么不问我,我要干嘛?”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
“你……”
哎,这男人还真是说话不算话,明明是他让她问的,可她刚问出口一个字,就被他堵住了嘴。
当然,这个想法在袁满脑海中一闪即逝,没留下半点痕迹——只因他堵住她嘴的工具,是他的唇。
袁满还未反应过来呢,他却已浅尝即止。
袁满看着他清冷的眸光,自己都犯糊涂了,到底是希望他继续,还是希望他停止?
不等她理清杂乱的思绪,郑衍叙已轻巧地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反压在病床上。
袁老师这回终于淡定不了了:“你干嘛???”
他看着她,几乎是无辜:“不是你让我各种花式来一遍么?”
“……”
“……”
袁满愣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他……
那么早就醒了。
“你都……听见了?”
袁老师的尾音,再度消失在了他随后的吻中。
放眼上下五千年中华文明史,漫漫长河中,是否曾出现过这样一个男人,用一辈子的时间只为证明一件事——他眼瞎?
如若此等壮举真的是前无古人,那显然,从今时今日起,郑衍叙可以大声的宣布:后有来者!
郑衍叙就这么吻着这个不知所措的女人,心里却无比的明晰:放心吧,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我眼瞎……
……
……
幽静的医院走廊,护士推着小车徐步前行,很快停在了一间虚掩着门的病房前。
护士正要推门而入,却是一愣。
门缝里,分明正上演着少儿不宜的一幕。
护士无奈地摇摇头:哎,现在的病人都太开放了,门都不关……
无奈归无奈,护士终究是悉心地为他们关上门,继续推着车前行,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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