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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癌诊疗报告(33)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阴测测地回过头来,看向正忙着手脚并用地拔着脑袋的袁满:“再哭就给我下车。”

说完便重新启动车子。

袁满见他跟没事人似的,就这么放任她被卡着,眼泪确实被逼了回去,鼻涕却被逼了出来:“喂喂喂!帮我把脑袋推出来啊!”

郑衍叙头也不回:“你就这样待着吧。”

袁满只好看向另一边的钟以默,钟以默自然接收到了她的求救眼神,正准备帮把手,耳畔却响起阴测测地一句:“你哪只手帮她,我就折了你哪只手。”

眼看正义使者真的被这臭司机唬得缩回了手,袁满急得大呼小叫:“别信他!他不敢!”

钟以默却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看被卡着脑袋的袁老师,声如蚊鸣:“他敢……”上个月练剑道,他的胳膊就被自己这位多年好友弄脱臼了,这个周末,他可不想手也脱臼……

……车里,终于安静了。

袁满的脑袋仍卡在那儿,双眼怒瞪前座的那两人。被忽略。

袁满只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没人性的,在那儿聊得欢:“知不知道哪有24小时营业的花店?”

“干嘛?”

郑衍叙用下巴点一点他怀里抱着的盆栽:“它被人弄残了,我得去买营养液。”

钟以默不可思议地看看表:“这都一点多了,上哪去找花店?”

就在这时,后座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我知道。”

郑衍叙一愣,这才回头看。袁满半天不说话,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正卡在前后座之间。

袁满说话带着浓厚鼻音,不光郑衍叙,钟以默也压根没听清:“你说什么?”

袁满只能重复一遍:“我说,我知道哪有营养液。”

“哪儿?”郑生双眼一亮。

这回……轮到袁满得意了:“你先帮我把脑袋弄出来再说。”

“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讲条件了,”郑衍叙不为所动,“说不说?”

袁满撇嘴。不说。就跟他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郑衍叙略一思索,朝袁满伸出手去。

袁满见状,不禁得意一笑,却在下一秒,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这厮压根不是要帮她把脑袋推出去,而是伸手把座椅的间距调小,顿时卡得袁满哭爹喊娘:“你这是在滥用极刑啊!”

不说是吧?继续把间距调小。

眼看郑衍叙这厮压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袁满终于忍不住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说!我说!”

“……”

“我家……咳咳……我家有营养液。”

“……”

“……”

郑衍叙和钟以默不由得对视一眼,似乎都宁愿相信,这是这女的情急之下胡邹出来的鬼话。

被分手的第一天,就在这深夜十分带陌生男人回家,袁满觉得自己也算出息了。

袁满一边猫着腰在门外开门,一边小声提醒身后的郑生:“我妈是园艺师,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花花草草。但同时,我妈也是个残暴的园艺师,她万一看见我带陌生男人回家,今晚死的不是你就是我,所以,一切都尽量小声……小声……”

郑衍叙见她头发都快紧张得竖了起来,决定破天荒配合一次,点了点头。

又对着站在最后的钟以默嘱咐了一通之后,袁满这才“啪嗒”一声转动了门锁。

朝身后一招手,袁老师就这么带着小部队潜进了屋。

不敢开灯,只能用手机打光,一行三人几乎是一路半摸瞎地朝阳台行进。

就在一切平稳进行时,突然,钟以默吓得跳脚:“我去!什么玩意儿!”

钟以默身前的袁满一惊,赶紧回头捂住钟以默的嘴。

钟以默赶紧用手机照一下自己脚下——

原来是一只狗,在舔他的脚。

眼见那只狗很快放弃了他,转而走向别处,钟以默松了口气。

可下一瞬,钟以默再度惊恐的瞪大了眼——

那条狗竟然……跑去……舔郑衍叙的脚。

要知道郑衍叙唯一的死穴就是——

怕!痒!

钟以默心想:完了……

果然,下一秒,毫无征兆地被舔了脚踝的郑衍叙浑身一僵,继而身体瞬间歪斜,再而,径直倒地。

钟以默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

眼见此景,袁满顿时冷汗都下来了,想也没想就直接冲过去抱住郑衍叙。

宁愿给这厮当人肉沙发垫,也不能惊醒母上大人……

宁愿被这厮压扁,也不能被母上大人怒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可是,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几百万件事是那么的不随人愿——

情急之中也不知谁绊了谁一脚,“哐当”一声巨响,二人同时倒地。

一秒后——

客厅的灯骤然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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