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钟以默便把持不住,与女子扭作一团,而女子的面容也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袁满!!!
郑衍叙的手机吓掉在了床上。
就这么呆了足足一分钟,郑衍叙突然一个起身直冲下床,拖鞋都没穿,脚步已凌乱地在地板上哒哒作响。可还未走到门边,郑衍叙就又停下了。
这一切明明与他无关,他为什么要去打搅?凭什么去打搅?以什么身份去打搅?
郑衍叙赤脚站在地板上,不知过了多久,几乎教人以为这一个世纪都要在这安静的黑暗中悄然跨过时,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声终于打破了这一切。
郑衍叙习惯性地捏了捏眉心,却再也消不去眉间的刻痕,他的脚步似乎有些过于沉重,手机震动声即将停止时,他才重新回到床边。
拿起手机一看,明明灭灭的来电显示上,是“钟以默”这三个字。
完事了?
所以……
终于有时间回个电话给他?
郑衍叙前一秒已经准备要挂断电话,下一秒身体却违抗了头脑的指令,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接听了。
“……”
“……”
他不说话,因为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对方等了等,带着不确定问:“请问是机主的朋友么?这两人喝醉了,您是他们的朋友么?能不能来这儿把账给结了?”
“……”
“……”
袁满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渴……
宿醉的袁老师满脑子就只有这一个字,这个字支撑着她勉强起身,支撑着她掀开被子,支撑着她……再没有后续了,因为袁老师已经被吓傻了。
她身上……为什么……只穿了一件……男士衬衣?????
☆、第57章
瞬间,一股凉意顺着地板直冲袁老师的脚底板,再沿着奇经八脉蔓延至全身,硬生生将她冻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她昨晚跟谁在一起来着?
钟以默……
不对啊,钟以默明明喝得比她还醉,最后她抗他出串店时,还记得自己不小心一趔趄,直接闷头摔了他个狗吃屎,可即便他都摔成那样了,袁满看着都替他疼,他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脸上还维持着酒后特有的痴汉笑。
所以说,不可能是钟以默那个啥了她……
可转念又一想,袁满当即忍不住倒抽口凉气——如果不是钟以默那啥了她,也有可能是她那啥了钟以默啊!
她可不止一次听周遭人士抱怨过,她喝醉后有多丧心病狂……
抬头看看四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再低头看看自己,一件完全陌生的男式衬衫。袁老师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有体力有能力也有精力,就算喝醉都能干出这档子破事儿来……
就在袁老师浑身僵硬到不能自已时,耳边突然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袁老师瞬间就跟安了弹簧似的,一弹就弹回了床上,蒙上被子大气都不敢出。
开门声余音未止,脚步声已随之响起,那脚步声带着一丝犹豫,不疾不徐地走进,一声一声,都牵动着袁老师的心跳。
袁满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的那一刻,脚步声终于停在了床边……
“袁小姐,你醒啦?”
原本正拼命咬着指甲的袁满,顷刻间僵住。
这声音……
是个女人?
还是个略微向了年纪的女人???
自己昨晚究竟干了些什么操蛋事儿!!!!一连串的惊叹号已砸的袁满眼冒金星,耳中嗡鸣。
“袁小姐?”对方又试探着唤了一声。
袁满几乎是抱着英勇就义的心,一点一点将蒙在脸上的被子拉了下去,露出一双眼睛来,站在床边的,确实是位上了年纪的女士。
“你……我……”以袁满活的这27年来有限的认知,完全拼凑不出一个像样的开场白来。
尤其这位女士还正对着她,毫无芥蒂地微笑……
“我之前还担心进来吸地会吵醒你呢,你就正好醒了。”中年女士见她僵那儿半天不动,也就没在征求她的同意,转头就去拿吸尘器。
很快卧室里就响起了吸尘器“嗡嗡”工作的声音,一片嘈杂中,只有袁满是静止的,恕她对眼前的这一切还没缓过神来,只能盲目地追随着这位中年女士勤劳工作的身影。
这位女士看样子应该是家政阿姨,所以……
这房子的主人究竟是谁?
就在袁老师被这满头雾水搅得快要崩溃时,家政阿姨突然不经意地说道:“郑先生最讨厌家里乱七八糟了,光吸地就得吸两遍,要是你再不醒的话,我都赶不及去接孙子放学了。”
“你说什么?!!”
袁满脸上那是大写的“震惊”,家政阿姨被这么一唬,也怵了——自己说错话了么?怎么这位前一秒看起来还菜恹恹的小姐,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双目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