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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精(19)

秧秧从窗台上跳到地板上,隐到窗帘后面。

笛子觉得自己比秧秧还要兴奋,因为从她的角度来说,就是在看一场真实的爱情电影,想像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笛子躲在秧秧的身后,手搂着秧秧的腰,下巴搁在秧秧的肩膀上,用一种全新的眼光(他可是秧秧的男朋友呢)来看楼下那个清秀的男孩。

“我们班好多女生都喜欢他。”秧秧用手轻轻地攀着窗帘,带点得意的口气,呢喃地说。

笛子是相信的,她微笑着,歪着头看了秧秧一眼,看见她在灯光下面闪烁的眼神。

章一牧的父亲出来了,穿过院子,推开斑驳的红门。

这段时间他时常过来和金凡鹏喝酒聊天,还有别的一些老师这段时间也时常来。

学校的院长换届选举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竞争激烈得让人汗颜,搞艺术的人争权夺利起来,一点不含糊。

学校老师现在明显地分成了三派,有一派是天塌下来也不管的,只关起门来搞艺术。其余两派的争斗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阶段,“站队”站得对不对,对自己将来的发展是很关键的,所谓革命胜利了,领袖当了将军,下面的人多少都能捞到一点军衔,最少也能分杯羹喝喝。

凡鹏也是站了队的,并且自己也在竞争系主任的位置,凡鹏需要支持,支持他本人,也支持他所支持的院长竞选人。

而凡鹏决定和李丽分裂的一个原因,便是他不能再有话柄让对方捏住了,事实上在上一次的会议上,因为这件事情,他就遭到了对手的猛烈攻击。

孰轻孰重,凡鹏掂量掂量,怀着万般无奈的伤感,放弃了给他带来全新活力的李丽。

章一牧的父亲本来是个万事不关心的人,可凡鹏积极地争取他,因他也有他那个失意颓靡却十分坚持的、被秧秧评价为“被艺术搞了的”那个圈子,那个圈子人为数不少。

章一牧的父亲走了过去,又停了下来。

“秧秧,他回去了!”笛子紧张地拉秧秧的衣服说。

秧秧没有说话,只看着下面的情况。

章一牧的父亲站在了刘萧的身边,询问着什么,他显然觉得这个学生的举动很可疑,现在,在他的眼里,有许多情况看来都是可疑的。

刘萧说着什么,不自在地把头低一低,然后把单车转了个个儿,骑走了,还没忘记回头看一看那扇已经灭了灯的窗户。

秧秧并没有觉得什么不愉快或失望,只是脸上的光亮暗淡了一些而已。

夜晚的节目仿佛已经结束,却并不舍得睡。

秧秧无聊地靠在窗边,歪着头,摇晃着身体,看面前把脚尖掂一掂的笛子。笛子的脸还有很强的婴儿的感觉,十分的柔和,浓厚的睫毛让眼睛显得明亮幽深,脸上的细小茸毛在窗外清冷的路灯照射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笛子的头发放了下来,有些凌乱地散在脸的两侧,和身上的白色睡袍配合得很好——有一种古典油画的味道。秧秧最欣赏笛子的地方是笛子眼角下的那颗痣,秧秧坚持这是笛子的特点,带点诡异的气质。

笛子并不喜欢“诡异”这个词,笛子喜欢明亮的东西。

秧秧咧嘴笑着,拉起笛子,跑到镜子面前,拧亮台灯,镜子里映出她们熟悉的身影,她和她。

笛子还是穿着妈妈自制的白色睡袍,棉布的,十分宽大。秧秧已经不再穿那种在她眼里显得傻气的睡袍,秧秧穿着带蕾丝花边的吊带睡裙。

台灯的光线十分柔和,柔和得让两个人裹了一层光晕,笛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有那样温情的眼神,而秧秧已经洞悉了那一切,正看着她哧哧地笑。

笛子仓促地笑着,秧秧在脱她的衣服——刻意地脱。

但她没有阻止秧秧的手,笛子幼稚瘦弱的身体袒露在了暗暖色的灯光下。

“你还是个孩子哪。”秧秧说着,就除去了自己的衣服。

笛子惊异地看着秧秧的身体,那笛子再熟悉不过的身体,发生了怎样神奇的变化。笛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捡起自己的衣服套上。

秧秧还在扭动着欣赏自己的身体,她说:“笛子,你看,我的屁股是梨子形的吧?我觉得是梨子形的,你知道吗?红磨坊里的画家都喜欢找梨子形屁股的女人做模特,因为更漂亮,苹果形的就没有梨子形的漂亮。”

笛子茫然点头,羡慕地看着秧秧在灯光下优美的身体。

“你也会变的,笛子,你还没有开始发育,等发育了你也会变的。”秧秧看到笛子眼睛里的羡慕,安慰地说。

笛子翘着指尖,很小心地按了按秧秧胸前隆起的部位,然后像偷袭了小虫一样把手缩回来,兴奋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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