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我只有你。
如果你不能属于我,那么,让我属于你吧,什么都给你,一切,将灵魂交给
你,只要你同时拿走那份孤独的感觉。一个人,一个人的感觉是多么可怕,赤手空
拳立于这个无助的世界。
即使如此,我想要的,不过是有五分钟忘掉这个事实,并不敢希图改变。
五分钟。
周道的头搭在启珊肩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所以力气都用尽了,已经昏
迷了一样。
启珊梳着他柔软的头发,感觉手底下仿佛伏着一只受伤的小猫。
周道在启珊耳边轻轻吹气,他说:“水。”
简单的命令出自那温柔的嘴,启珊微笑着满足小伙伴菲薄的小愿望,至少有五
分钟,她忘记自己的孤单。
人生的欢娱,不过是落日在水面上留下的余晖,点点滴滴,浮光掠影。真实存
在还是幻觉?
所以,这一刻感觉到,便要这一刻享受,千万不要留待明日回味,回味出来的
欢娱,都是酸的。
电话响,启珊后悔没关掉电话,什么时候手机也可以有留言功能就好了。启珊
接电话。
居然是张社:“启珊,休息得好吗?”
启珊呻吟一声:“什么事啊,晨昏定省不成?”
张社“呸”一声:“你给我请安还差不多。”
启珊叹息:“长话短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张社“切”一声:“你,春宵得两个人才值钱,小姐。”
启珊把电话放周道嘴边:“周道,出一声给他听听。”
周道:“嗯?”了一声,启珊收回电话:“听到没?”
张社那边沉默足有五秒钟,终于喃喃道:“启珊,你不至沦落到召妓吧?”
启珊打个呵欠:“我有生理需求。”
张社叫道:“我可以帮你解决。”
启珊道:“不,你太老了!”
张社气结:“你还想老马吃嫩草。”
启珊叹道:“唉,跟你们这些老男人一样。”
张社气得跺脚:“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启珊笑:“你打的是移动电话,我是移动着接的,你知道我在哪儿啊?”
张社怒道:“你在哪儿?快告诉我。”
启珊笑道:“我岂有那么蠢,让你坏我的好事?”
张社怒道:“你还在那儿逍遥,曲玲起诉你,你可知道!”
启珊一愣,坐起来:“她告我什么?”
张社道:“她要杨杨的钱。”
启珊道:“她又没同杨杨结婚。”
张社道:“可是她有张社的孩子。”
启珊沉默,叹息:“我不管,杨杨的钱也不在我这里。”
张社道:“杨杨几年前有遗嘱,把钱留给你,所以,我已经帮你把股份转到你
名下。”
启珊呆了一会儿:“你可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吗?”
张社怒道:“是你把杨杨的后事都交给我,授权我全权处理的。”
启珊搔搔头,有这回事:“那把钱还她好了。”
张社叹息:“你这个笨蛋,你别管这件事了,我现在需要你再次授权给我处理
这件事。”
启珊道:“好好好,我写授权书给你。”
电话打完,周道依过来,重新在启珊身上找到舒服的放他的大头的地方,喃喃
地抱怨:“惊醒我了,把电话摔了。”
启珊把电话交给他:“摔吧摔吧。”
周道一扬手,电话划个弧线飞到周道背后的纸篓里,启珊诧异:“这么准?”
周道回头看看:“可不是,我在家经常练习投蓝。”
电话又响,周道说:“不要接,又是那皮条客。”
启珊禁不住微笑:“你怎知他是皮条客?”
周道“哼”一声:“大名鼎鼎,谁不知道。”
启珊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这种评价,呆了一会儿:“张社名声这样坏?”
周道重把脸埋到启珊身上:“坏吗?比我好得多,我是著名的吃软饭的。”
启珊笑:“你还吃过谁?”
周道象个孩子一样搂住启珊脖子,对着启珊耳朵小声一:“商业秘密。”
真吃过,怕是又不许人提一个字了。
启珊还是起身去纸篓里拣起电话,是梓行的电话:“你还好吗?”
启珊笑道:“怎么不好,我滑雪呢。”
梓行啊了一声:“难怪有时打不通,再不通,我就要赶过去找你了。”
启珊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梓行说:“我怕那个人会对你不利。”
启珊愣了一会儿:“梓行,他不会那样的,你放心。”
梓行哦了一声,又问:“几时回来?”
启珊笑道:“玩够了就回来。”
梓行顿了一会儿,叮嘱一声:“早点回来。”结束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