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的感觉总是纠缠着可儿,这让她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她摇摇头,暗笑自己真如春喜所说的“心重”了,没有的事也让她想出事情来了。
然而,次日一早,老太太出门时却吩咐不用带府里的随从,只带着她自己带来的随从、嬷嬷们去寺庙进香——这不由得使得可儿那没法解释的不安更加加剧了许多。
到了中午,府里来了一队官差。当时可儿正在监督着仆役们清理温泉池,故而没有碰上。当她听说此事后,忙跑去找凌雄健。
此时,凌雄健正在花厅里听老王说着种冬瓜的事情,那位玲兰郡主也很感兴趣地坐在一旁听着。见可儿来了,玲兰不高兴地一嘟嘴,转过脸去不看她。
可儿看看众人,笑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凌雄健答道:“整天说我解甲归田,可这田里的事我什么也不懂,老王倒是懂得不少,我正在向他请教。”
老王也抢着说道:“将军很喜欢我的冬瓜。说胡人那里卖的价格太离谱,既然我能种得出来,不如多种一些子出来,让大家都可以吃得起。”
他又得意地转过头冲凌雄健笑道:“我可不仅仅只种出了冬瓜,那些个香料我也种出不少来。我还用我种的香料跟胡子换新的香料来的咧。”
可儿挂着微笑听王麻子继续吹了约有一盏茶功夫的香料和种植,这才打断他。
“我找将军问件事儿。”
“啊呀呀,你早说嘛,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让你们两个好说说体已话。”王麻子伸手捉住玲兰的手臂,将本想留下的玲兰硬是拖走了。
“怎么了?”凌雄健扬眉问道。
“我听说有一队官差来过。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凌雄健的眼神一闪,他低下头去看着老王留下的冬瓜种子。
可儿微一皱眉。
“你最好是告诉我实话,省得我胡思乱想的瞎着急。”
凌雄健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将她拉到虎皮椅前,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
“你呀,就是思虑太多。”他的手指划过她的眼下,“看,又有青痕出来了。”
“那就别让我担心。”可儿捉住他的手。
凌雄健反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已经习惯了挑起所有的重担。但你得知道,我是你的丈夫。就算有重担,也该是我挑。”
可儿的眉皱得更紧了。
“这跟那队官差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凌雄健又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要你能活得轻松自在,不要你辛苦劳累。家里能不管的事情,你就不要去管了。嫁给我之后,我看你就没有过一天安静舒心的日子。”
可儿微笑道:“我们是夫妻嘛,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那队官差到底来干什么?”
凌雄健苦笑地摸摸鼻子。他一直知道可儿的固执,却没想到她的固执比起他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只是来传话的。”
“什么话?”
“太上皇担心玲兰郡主的安危,派人来看看她怎么样了。”凌雄健避重就轻地说道。
“只是这样?”可儿不太相信。
“怎么?怀疑我骗你?”凌雄健挑起眉。事实上,他并没有说谎。最多只能算是没有说出全部实情而已。
可儿眨眨眼,“有点。”
凌雄健不由眯起双眼,威胁地看着可儿。
可儿“噗哧”一声笑了,凌雄健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描摹着她的唇形。
“也只有你不怕我。”
可儿的眼神不由柔和起来。
“因为我了解你。”
凌雄健微微一笑,缓缓俯下身去,将她推倒在虎皮椅中。
“我也了解你。”
他热烫的嘴唇温柔地覆在她的唇上。和以往一样,可儿的唇有点凉凉的。那柔软而香甜的滋味立刻勾引得他情不自禁地深吻下去……直到情势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才放开她。
“我曾经以为,等你这个新娘子不再那么‘新’的时候,对你的感觉能淡一些。现在看来,可能永远都没有那一天了。”凌雄健抚摸着可儿的脸,温柔地笑道。
凌雄健不想让可儿担心。事实是,太上皇听说玲兰追着凌雄健去了扬州后十分的震怒。他立刻命令亲信侍卫刘吉昌带着他的手谕追到扬州,准备招凌雄健回京与玲兰完婚。然而,此时凌雄健已经与可儿成了亲,这让他的老冤家刘吉昌十分恼火。
刘吉昌要求见玲兰郡主,凌雄健担心他在背后替玲兰出什么坏点子,便借口郡主外出游玩不在府中加以拒绝了。临走之前,刘吉昌不阴不阳地说,他会在城中等着见郡主。同时,他也会在城中调查他婚姻的真伪。凌雄健轻蔑地一笑,并没有理会这个日后让他后悔不已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