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还有几位熟识,笑着寒暄:“小敏,好一阵子不见了,现在调回了?”
沈敏笑着答了。
高积毅拿眼觑了觑坐在席间的陆晓江,低声问沈敏:“舟子真不来?”
一瞬间沈敏笑容不见了,只谨慎地点了点头。
方朗佲说了一句:“算了,他也不方便。”
高积毅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了。
晚上宴席九点多结束,宾客陆续告辞,女眷们约着去做SPA,高积毅约着几个哥们儿在酒店里打了会儿牌。
十一点多时候散了,陆晓江趴在沈敏的车窗:“小敏哥,搭个车?”
沈敏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语气却没有什么温度:“您没开车来?”
陆晓江说:“方才喝了酒。”
沈敏打开了车门锁。
陆晓江道了声谢,坐进了他的副驾驶。
车子融进了北京的璀璨夜色中。
陆晓江出去之后,一开头因为他父亲的关系,风声比较紧,他也不常回来,这后半年慢慢也放松了,北京这边的事情还是不少,他时不时回来一趟,回了自然是要约几个发小儿吃饭,但赵平津从不露脸,沈敏自然也是不到的,因此沈敏跟他,也是很久没见了。
陆晓江明白,沈敏虽然外表看起来斯文,也对谁都和和气气的,赵平津性格强硬,有时候有事找赵平津说不上话,找沈敏帮忙,他都能在赵平津那里迂回的帮忙缓和一下。
但陆晓江知道,沈敏对赵平津的感情,那是瓷瓷实实的,他对赵平津一向如同对兄长般的维护和尊敬,因为赵平津跟他不对付,沈敏现在也不待见他。
两个人一路无话,车子要开到陆晓江岳父母处了,他父母移民之后,北京的房子租了出去,他回来,一般随着妻子住岳父母家里。
钱家在国盛胡同的四合院,跟赵家就隔了一堵墙,此时,黑漆漆的深宅大院,远远望去,只见零星几盏灯火。
陆晓江打破了沉默:“舟舟在哪儿?”
沈敏客气地答:“我傍晚过来时,他还在公司里。”
陆晓江迟疑半晌,小心翼翼地问:“小敏,我能不能……见见他?”
沈敏依旧维持着当赵平津秘书的那种温文尔雅的风度:“这你要问他。”
陆晓江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脸颊一下有点发红。
沈敏忍了好一会儿,忽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他前两天回了趟西北老家,刚回来,家里头那么多事,也挺不容易的。”
陆晓江鼻尖顿时酸了。
沈敏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胡同口,他面无表情地说:“到了,您下吧。”
chapter5
沈敏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胡同口,他面无表情地说:“到了,您下吧。”
沈敏将车慢慢地倒出了胡同口,搁在驾驶座旁的电话在响,他看了一眼屏幕,是赵平津的秘书。
沈敏伸手接了。
打了两分钟电话,沈敏结束了通话,开车往自己家里去。
沿着主道走了两条街上了三环,高架桥上灯光无休无止地闪烁,他一边开车,一边想着事儿,下了高架桥,沈敏猛地一扭方向盘,然后将车停在了路边。
定了定神,抬手开始拨电话。
电话拨通了,但没有人接。
沈敏盯着发亮的手机屏幕,一动不动地等着,几乎是到了最后一刻,电话那端传来了一把宛转低柔的女声:“您好。”
沈敏一听就知道是她本人,轻声说了一句:“西棠?”
黄西棠在那端客气地答了一声:“沈敏,是我。”
自她离京之后,赵平津这边的朋友,包括青青百日宴的邀请,都是通过了她的经纪人,再没有人打过她的私人电话。
她知道沈敏不是行事轻浮的人。
只听沈敏在那头很和气地问:“你在北京?”
西棠应了一声:“嗯,你怎么知道的?”
沈敏看了一眼车前的液晶屏,晚上十一点多,有点儿晚了,他说:“我刚从朗佲宴席上下来,瞧见你经纪人去了。”
西棠不欲多问,只轻轻应了一声:“原来这样。”
“忙吗?”
“还行,怎么了?”
沈敏不再兜圈儿,直接问了一句:“西棠,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沈敏第二天八点准时上班。
中原集团在北京总部的办公大楼,伫立在朝阳门外,肃穆森严,远远望去,只看得见一幢巨大的灰色大厦,大门外有哨兵站岗,游客不能靠近。
沈敏的车驶入车库,看到赵平津的那辆黑色的大车已经停在专属车位里了。
他上楼进了办公室,赵平津早上有两个会,一个跟下面管理部门开,审核最近开发的一个民爆器材的项目,这样的会,有时沈敏给他做发言,他一般话不多,听完了,做决策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