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池鱼道:“咱们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瘟疫这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夜之间爆发的瘟疫,反应还这么明显,你要说是真的瘟疫,我不信。”叶凛城抱着胳膊道:“说是集体中毒了我还信些。”
“没用的,别想了。”沈故渊淡淡地道:“就算是有人下毒。我这回也逃不过。”
池鱼捏了捏拳头。
可不就是逃不过么?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分明都是要把沈故渊往绝路上逼,谁这么狠呐?
更奇怪的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气,肯定就把那些个作祟的人弄个死去活来了,如今不知为何,脾气变得这么好,逆来顺受的。
“池鱼郡主。”苏铭道:“外头还有人传话,说丞相府找您去问问余幼微的事情。”
丞相府?池鱼想也不想就摆手:“不去。”
余幼微的爹跟她是一个德性,她落去他手里,能有什么好?余幼微如今跟她可没什么关系,问也问不到她这里来。
然而,沈故渊却说:“你该去的。”
“嗯?”疑惑地看他一眼,池鱼问:“我去说什么?”
“余幼微一个多月前就被人绑走了,现在多半就在京城里。”沈故渊道:“余承恩想找她,所以病急乱投医问到你这里来了。”
池鱼愣了愣:“被绑了?谁敢绑她啊?”
“我不知道。”沈故渊垂眼:“我只知道,后天,她一定会出现在仁善王府附近。余丞相既然想问,那你就告诉他,后天带人去救余幼微即可。”
他能预知事情,池鱼不觉得奇怪,反正他是个妖怪么。
但旁边的叶凛城就不一样了,听他说完,“哇塞”了一声,很是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故渊朝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冷笑:“因为我有脑子。”
叶凛城:“……”
池鱼毫不犹豫地按照他说的去办了,但余承恩显然不太相信:“幼微为什么会出现在仁善王府附近?你又是哪里得知的消息?是不是你派人……”
“丞相大人。”池鱼皮笑肉不笑:“你手里没有我绑走余幼微的证据,所以话最好别乱说。爱去不去,反正她活着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好事。”
说罢,转身就走。
余承恩被噎得脸色很难看,瞪了宁池鱼的背影许久,还是让南稚带人去准备。
京城爆发瘟疫,然而只在仁善王府附近,别的地方都没有。医馆里有个大夫感叹了一句“也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旁边患病的百姓立马道:“这哪里是天灾人祸啊,是有妖怪作法!”
“对啊!”被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别的地方都没事,就咱们这一块儿住着的人出事了,不是那妖怪,还能是什么原因?”
“咱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恐慌弥漫,也不知谁带了个头,附近被困的百姓统统上街,围堵在了仁善王府门口。
“皇兄。”静亲王皱眉道:“外头传来消息,有刁民纵火投石,想对故渊不利。”
孝亲王长叹一口气:“这有什么办法?恰巧在这个时候爆发瘟疫,谁也没有料到。”
“那就不管了吗?”静亲王惊了惊:“那可是皇室血脉啊!”
孝亲王沉默,惆怅地看着天。
“烧死他。烧死他!”
民情激愤,压也压不住,赵饮马焦头烂额地在门口拦着人:“仁善王爷不是妖怪。”
“不是他,我们怎么可能这样?”
“对啊,分明就是妖怪作祟!”
百口莫辩,赵饮马沉默地守在门口,不让这些百姓靠近。然而,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到第二天早上,整条街都被堵满了。
“交出妖孽烧死!交出妖孽烧死!”
赵饮马很是恼怒地问李晟权:“衙门没人来管吗?”
李晟权摇头:“我问过了,护城军统领南稚有公务在身,不知道去了哪里。其余的护城军,听闻这一带封禁,都不愿意过来。”
不愿意过来?赵饮马不敢置信地“哈”了一声:“维护京城安定,难道不是护城军的职责吗?”
李晟权抿唇:“就你想得简单,你可知道这朝中有多少人是盼着仁善王爷死的?”
“这怎么可能?”赵饮马摇头:“仁善王爷颇有贤名,受上下爱戴……”
“人心隔肚皮。”李晟权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每个人走的路,大都不同。”
赵饮马咬牙,看了一眼前头汹涌的百姓,恨声道:“我管他们怎么想的,这仁善王府,我守定了!”
李晟权看他一眼,没吭声,只陪他站在一起。
两百禁军死守王府一整天,然而,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禁军的防卫被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