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是死了吗?”她好笑地道:“死人还能翻身的?”
叶凛城哼哼道:“你不懂,一面死了,翻一面,能死得更透点儿。”
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池鱼连连摇头,觉得这人真是个活宝。
孝亲王亲自审查云烟越狱一事,询问余承恩,哪知余承恩竟然道:“幼微已经离开京城一个多月了,先前因着沈弃淮造反,她无颜见人,所以就去京城外头的山庄里了。”
一个多月?孝亲王愣了愣,翻了翻文书:“这上头的日期,是半个月前的。”
余幼微已经离开京城一个多月了,却在半个月前回来,拿着相府的信物,把云烟给换走了?余承恩也觉得很离奇,连忙派人去查。
京城里关于妖怪害人的流言越传越多,什么版本都有。朝廷没有派人镇压,百姓自然也就更加肆无忌惮,胡编乱造出了不少妖怪吃人的故事。仁善王爷先前树立起的威信和人脉,在这一场流言里灰飞烟灭。
静亲王看得唏嘘:“这真是世事无常。”
沈知白坐在他对面,手执白子,垂眸道:“与其说是世事,儿子以为,更多的是人心。”
“此话怎讲?”静亲王挑眉。
沈知白道:“三皇叔要是妖怪,何必做这么多好事,以他王爷的身份就可以随意吃人了。所以,他不是妖怪,是被人陷害的。眼下沈弃淮刚除,三皇叔即将掌权,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出事,父王觉得,当真只是世事无常吗?”
静亲王一愣,皱眉仔细想了想。道:“谁会跟故渊过不去?朝中之人,支持他的不少啊。就算不支持,也鲜少有人不满他。”
“很快就能知道了。”沈知白抿唇,放下手里的白子:“这一局,父王输了。”
棋盘上黑子已经穷途末路,静亲王失笑,拍着膝盖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沈知白微笑。
派出去查探的人很快回来禀告了,余幼微不在山庄里,已经失踪一月有余,消息传不到京城里,所以一直没人知道。
余承恩慌了,看着孝亲王道:“王爷,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孝亲王也很无奈:“丞相,这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也是查到云烟好像有什么动作,所以才扯出的天牢文书。要不是这样啊,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女儿不见了。”
余承恩皱眉,看着他的眼里带了些怀疑。
孝亲王觉得委屈,一边让人追查云烟的下落,一边跟丞相解释这事儿是宁池鱼来说的。
一听宁池鱼的名字,余承恩皱了皱眉,出了宫就让人去打听宁池鱼在哪儿。
宁池鱼自然还在仁善王府,一大早起来,就听叶凛城说:“外头好像出事了。”
“什么事?”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池鱼皱眉看着他。
叶凛城嚼着包子道:“仁善王府附近的百姓,很多腹痛吐白沫的,一大早就把几个药堂给挤满了。”
“你怎么知道的?”池鱼瞪眼。
叶凛城扬了扬手里的包子:“我出去买包子的时候看见的啊,这府上厨子手艺不错,但包子我还是喜欢隔壁街头那一家的……”
“你等等。”池鱼眯眼:“很多人都有这个症状吗?”
叶凛城点头:“一眼扫过去起码百十来个。”
“糟糕了!”池鱼披了外衣就打开门。
苏铭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推开主屋就朝里头道:“主子,外头好像爆发了瘟疫。”
池鱼跟过去。就见沈故渊在床上躺着,模样很淡定:“瘟疫?”
“是,不少百姓出现了症状,现在衙门已经来人,把附近三条街全部封锁,所有有症状的百姓,都被留在了医馆里。”
沈故渊沉默。
池鱼急了,走去他床边道:“你还这么冷静?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
“知道。”沈故渊看着她道:“仁善王府附近发生瘟疫,一定会是我这个妖怪的原因,到时候民情激愤,会直接烧了我的王府。”
“那你还躺着?”池鱼跺脚。
沈故渊叹了口气:“不是我想躺着,是我身子冻僵了,起不来。”
差点忘记这茬了,池鱼撸起袖子就想用手去贴他的脸。
然而,手没伸到一半。就被人抓住了。
“我的手热一点。”叶凛城痞笑着推开池鱼,搓搓手看着沈故渊道:“我来吧。”
脸一沉,沈故渊万分嫌弃地道:“不必!”
“王爷别客气。”叶凛城勾唇:“大家都是男人,也不必害羞。”
沈故渊:“……”
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他黑了脸道:“我自己能起来。”
池鱼惊讶地瞪大眼,叶凛城笑得很得意,朝池鱼亮了一口白牙:“你看,我有用吧?”